真田佐助一走进他们共同的小院,就看见这一大一小相同色号的两团毛茸茸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真是太幼稚了。”
他一边摇摇头,一边背着小书包跑了过去。
“姑姑姑姑,我也要玩!”
“咕咕咕咕,自己去拿逗猫棒。”
“喵呜……喵咕。”
上学的真田小朋友里,真田弦一郎总是回来的最晚的那一个,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今天和往常相比还是有一点例外的。
他一走进门,相叶枝和真田佐助便一左一右围住他,又是帮忙拿书包,又是帮忙卸护腕的(?)。
鸣人被带到他怀里软软糯糯地撒着娇,三个小朋友浑身上下都透着狗腿的气息。
真田弦一郎斟酌了一下,出声询问:“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相叶枝和佐助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姑娘苦着脸扭过头来:“哥哥,鸣人刚才进了书房,踩了砚台,现在你和外公的字帖上……全是脚印……”
声音越来越细,头埋得越来越低,在她即将把脑袋埋进土里时,真田弦一郎把她扶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住鸣人。”
佐助冲到姑姑面前张开双臂,眼睛扑闪扑闪的紧张得不行,一点也没有叫他“欧吉桑”时的臭屁嚣张。
“嗯,是你的错。”
真田弦一郎收回手在鸣人脊背上揉了揉,语调不高不低,着实听不出什么情绪。
两个小朋友似乎都没有料到他的反应,“啊”了一声愣在原地,只有鸣人不知死活地还在舒服地“喵呜”着。
“不要叫啦鸣人,黑脸欧吉桑要杀猫了。”
佐助捂住半边脸小声说话,真田弦一郎抽了抽嘴角,脸真的有了一丝变黑的趋势。
“不管怎么说哥哥还是先去看看吧。”
相叶枝揪着佐助的衣领把他拎到了自己身后,冲着真田弦一郎嘟着嘴巴眨了眨眼。
卖萌这一套,作为立海大的皇帝真田弦一郎从来就不会吃,但是作为真田家的哥哥他……
“好的。”
好的没问题你说什么都对依你依你。
虽然接下来面对的现状着实有些惨烈。
真田弦一郎看着乱糟糟印着猫爪梅花引的字帖,终于还是陷入了沉默。
桌子被收拾过了,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整洁干净,只是今晨他和爷爷临的两张字帖实在是救不了了,除了爪印,还有尖指甲留下的裂痕。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字帖每天都会写,不只是他,爷爷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看着两个小朋友紧张兮兮的模样,真田弦一郎觉得,就也还挺有意思的嗯。
“哥哥……”
相叶枝细着嗓子贴在墙上,瘪着嘴巴闷闷地看着他拿起毛笔,连忙凑过去主动磨起砚台来。
真田佐助身高不够,只好小手扒在桌子边上,露出来的半张脸上大眼睛blingbling的,鸣人坐在他肩膀上也学着趴了下来,一人一猫难得的乖巧。
真田弦一郎抿抿嘴,强忍住了出声的欲望。
路过的真田爷爷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
他手中的茶杯里是新添的茶,味道很香,鸣人回过头去时,老人家对它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鸣人轻轻“喵”了一声,重新趴了回去。
真田弦一郎将行云笔放回笔山上,拿起字帖晾了一晾,向两个小朋友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们的。”
相叶枝惊喜地“啊”了一声,和佐助一起跳起来接了过去。
两张字帖都写着“长乐安康”,只是落笔不同,苍劲有力的那个是真田爷爷写的,银画铁钩的是真田弦一郎写的。
“网球部的每个人,我都给他们写过一张字,但是却没有给家人写过,对不起。”
真田弦一郎扶了扶帽子,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愧疚。
其实这两幅字本来就是给他们两个写的,早上爷爷问他要写什么字,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这四字祝福。
或许有些庸俗,或许过于平凡,但却是他真正希望实现的。
希望这两个小朋友,平平安安地长大。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呀!”
相叶枝还沉浸在喜悦里不能自拔:“网球部的大家也是家人呀。哇,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呀!佐助佐助你是不是也很喜欢?”
字帖上的梅花引被串起来连成了一幅画,就连裂痕看起来都别出心裁了起来。
真田佐助抿着嘴“嗯”了一声,半天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小,连忙猛地点了点头。
真田弦一郎接过两个……不,三个扑上来的怀抱,耳根又微微泛起红来。
真田玖香今天又加班了,对,又,本月第八次加班。
和同事笑着挥手告别后,她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思考今天要不要对自己好一点,干脆不要挤地铁打个车回去好了。
“玖香。”
一声呼唤把她从烦恼里一把拉了回来,真田玖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台阶下站的那个对她傻笑的男人。
“裕一郎!你怎么来啦!”
她东倒西歪地跑下去,刚好跌进手忙脚乱跑上前接住她的真田裕一郎怀里。
“案子快结了,爸爸心疼你最近太辛苦,放我提前回来了。”
“那你等了我多久了?”
“嗯,没有多久……好吧,你不要看我了,就等了半个……嗯,两个小时,跟加班比起来真的很轻松啦。而且还是在等你,我很开心的。”
真田裕一郎解释起来时慌乱的样子还和他们早恋时一模一样,真田玖香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好了,我们回家吧。”
家里面真田抚子正在对警察厅长抱怨:“你说说我和玖香最近见你们爷俩见了几面?弦一郎是个不开窍的傻孩子,阿枝虽然有人追了但年纪还小,这么下去我还怎么抱孙女?我说啊,你以后就动用一下职权,放儿子早点回家好不好呀。”
这些话纯粹是无意义的抱怨,换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