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下了床,走到桌前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
“我就猜到又是苦瓜,苦瓜炒蛋。”
“夏天吃这个很好,清火,除邪热,解疲劳。”
他还在笑,坐下来夹了一筷子菜,嘴里咬着筷子,梅朔捏了捏他脸上不可抑制丰盈起来的脸颊,“想什么呢?”
“想吃西瓜。”
“先吃饭,下午就有。”
林绰喝了口番茄丝瓜汤,她总是想着办法做些解暑开胃的菜,其实自从这个月孕吐结束以后,他的胃口一直很好。新鲜的丝瓜,现摘现刮皮,鲜绿可口。
梁上的竹编小笼里养着一只绿蝈蝈,时不时叫上几声,昨日塞进去喂它的丝瓜花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丝瓜花早晨开,晚上便萎去,他最近越来越赖床,蝈蝈是他捉来养的,不过喂食的事都是她清晨采了花来喂。
几天前入了伏,最热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他吹了口气,把额前的碎发也吹了起来,双眼渴求地看着她,“好想吃冰冰的西瓜。”这个冰冰的,只要用深井里打来的水泡过,西瓜就是冰凉沁人,村子靠湖,不过还是有好几口深井水。
梅朔勾起一个温柔的,一切都好商量的笑容,端起菜碗拨了很多鸡蛋到他碗里,“这个,想都不要想。”
*
葡萄架上结着几串尚未成熟的绿葡萄,地下的杂草都除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软软的小嫩草,一张藤椅摆在下面,林绰坐在上面,手里拿着一个绣架,这次,不是那些事先打好轮廓的简易刺绣,是真的绣架。他看着篱笆上爬满的橘黄色小喇叭花,慢慢扎针刺着绣,反正每次都绣得四不像,他也无所谓了,这个绣好了,就给宝宝做襁褓。
门上传来敲门声,他放下绣架慢慢走过去,其实四个月的身子,肚子也不算很大,不过梅朔不许他跑,门打开,“大表姐,你怎么来了?”
“梅朔呢?”
“她去玉泉山。”
水南清不解地指着西河北岸,“玉泉山,就是那边的玉泉山?这么热的天她去爬山她吃饱了撑的慌?”
“她去打泉水。”
“打泉水干什么?”
“做酸梅汤,阿朔说我不可以喝冰镇的酸梅汤,对我和宝宝都不好,可是天这么热,所以就用泉水做,就会凉很多。”
水南清摇着头,“这个人还真是够闲的,我有事找她,今天我也没空等她了,你就和她说一声。”
林绰点头,送水南清离开,站在门外,这会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看着湖水上方也似乎漫出了一股热气,大家都是趁着大清早打渔,然后早早地收工。天这么热,刚刚她说要去打泉水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
他站在门口,没多久就见到梅朔走回来,手里提着竹筒,“阿朔。”他扑了上去,吓得梅朔差点把手里的竹筒丢了出去,“你干什么?这么大动作,宝宝,小心。”
“你以后别去打泉水了。”
“不打,为什么?”
“天这么热,你不要去了,我不一定要喝泉水做的。”
梅朔带着他进屋,“我不热,山上很凉快。”
“真的?”
“真的,尤其是山洞里,就好像有凉丝丝的风吹出来,不然这些水怎么会这么凉。”她把竹筒贴在他手上,竹筒壁上凝结了一些密密的小水珠,很凉却也不会太冷,贴在手上,在这炎热的夏日格外的凉快舒服。
“其实我以前没这么怕热的,大概是因为怀了宝宝。”他走到铺着藤席的床前坐下,“我刚刚擦了席。”
“你说你每天擦干什么?也不嫌累。”
“对了,刚刚大表姐来了,说有事找你。”
“知道了。”
他仰天在席上躺下,梅朔走到他身前,解开了他的衣服,“这样凉快点。”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他有些脸红地想要起身,“好难看。”
“很漂亮。”腰身比以前要丰满了很多,皮肤也变得红润饱满,真的像是能掐得出水来。
她把侧脸贴在他腹部,“宝宝,会动了吗?”
他轻笑着把手也放了上去。“我都没发现它有什么动静。”
话刚说完,下腹中央,肚脐的附近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蠕动,梅朔愣愣地抬眼,“是,是宝宝在动吗?”
“不知道,可,可能是我在打嗝。”突然间,手下也传来了一阵像是泡泡鼓起的感觉,“阿朔,阿朔,是她在动。”
“我知道。”她在他小腹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林绰红着脸颊,慢慢坐起了身,“真的,宝宝会动了。”
梅朔看着他氤氲的双眼,嘴唇凑到他耳边,“怎么了,想要吗?”
“阿朔。”他脸上的红晕更甚,不敢看她,他现在的身子特别的敏感,一点小小的亲热动作都会带来情动。
衣服本来就已经解开,她伸手全部拉下,“我在。”
“我又没,叫你。嗯,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有前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不适合。”虽然不宜过多,不过四五天一次还是可以的,而且,她吻着他迷离的眼睑,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了,不止他想要,她自己也很想要。
*
“你找我?”
“坐吧。”水南清拉开椅子,梅朔好笑地四处看了眼,“之前我也是带着林源来的这家酒楼。”
“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关于林家的事。”
“什么事?”
她掏出半个玉镯,放在桌上,梅朔笑道,“林影给你的,很好啊。”
“好什么好?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上面刻着凤凰,还是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