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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天空卷起了乌云,狂风大作,仿佛要把这个地球吞没似的。
有水握紧砍柴刀,躲在顾宗仁出入家门口必经之路的拐弯角处。心想,只要顾宗仁一露脸,立即要他五马分尸。
“有水,你站在这干嘛?”天娣路经此地,惊愕地问道。
他突然见了天娣,手上的砍柴刀马上收回到身后的裤腰带上,一把抓住天娣的手,“天娣,你快跟我回去。”
“有水,我——”天娣低下头,突然哭了起来。
“天娣,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水盯着天娣问。
“有水,其实我这样贸贸然离开你,于心不忍。”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有水紧抓住天娣的手臂不放。
“有水,我真不知怎跟你说啊。”天娣猛然挣脱开有水的手,蹲在地下放声痛哭。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像锤子般打落在这对年青人的身上,是一阵一阵的疼痛。雨的声音很大,完全把天娣的哭声覆盖住,传到有水耳里令他心浮气躁。
“天娣,你跑来县城,是不是要跟顾宗仁过?”有水终于忍耐不住直坦坦问。
关于这个问题,天娣在来县城的路上想了无数遍,也为此躲在房间哭了整整二天二夜。她曾经想回心转意,与父母分道扬镳,她曾经想把事情的真相如实告知有水。可是,她的心软了,她无法舍慈母而去,她无法说服钢铁般意志的有水。
事到如今,天娣再也不想隐瞒下去,那怕死在柴刀之下,“我……”不知何故,她的喉咙被口水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
雨,停了。
空气仿佛被什么凝固。
有水摸了摸天娣的手,发觉她手心渗出了一大片湿润的汗水,从来未试过如此的冰冷。他不由惊叫道:“天娣,你真的要嫁他?”
天娣含着满眶泪水,说:“有水,我父母不准我嫁你。”
有水如遭五雷轰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地转天旋,“天娣,我们不是说好去登记的吗?”
“有水,我有难言之隐呀。”
“我不听,我现在就要你回去同我登记,堂堂正正地拜堂。”有水用力挥了挥手说。
“我真是不能嫁给你,有水。”
有水眨着湿润的眼睛,说:“天娣,你爸说得对。我的确是桔乡村最穷的人。而你却是狮村的美女,家庭经济条件好,我们实属不可能共为一枕。不过,你背叛了你许下的诺言,你严重地伤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