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吟摇摇头,最近太倒霉了,他们一定是冤家,才会让她饱受精神和双重摧残,还是不要同行的好。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晚风把他最后的问题送到耳边,卫吟朝后摆摆手,没有回头。
她不是他的同学,只是偶然匆匆遇见的路人,无需记住对方,他们的世界应该不会再有交集。
石思煦站在角落,目送她走远,微微一笑,明天学校会见到吧,她是吴敏君的姐姐,那应该是高三,比自己高一级也没什么。
“走啦!”猴子在他肩上拍了下。
“痛!轻点!”
“切,看到美女就不痛了。”
“还吃鱿鱼不?”
“吃毛,回家贴膏药去!”
笑吟吟的微博:今天,我圣母了。哦,玛利亚,也许因为今天是儿童节?
、驱晦气
调职申请已经递交了三天,据苏大妞打探,预计周一结果就会出来,总算诸事不顺中有盏希望的明灯为卫吟敞亮着。
挂失的身份证还有小半个月才能下来新的,卫吟也抽空看了房子,可没有证件,无法签租赁合同,只能暂时将计划搁置。
周末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卫吟一早给苏菲打电话。
“菲菲姐,挺进八公山计划照常实施不?”
“唔……现在,几点?”听筒那端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似乎还没睡醒。
“大姐,都七点了,不晓得你怎么带孩子的,有你这么懒的妈么?”
“死去,才七点,你打鸡血了,咱们明天去吧,我想呼呼。”
“喂!不带这么不讲信用不文明不礼貌不道德的!”
这‘四不’青年的帽子有点大,总算在她死磨硬泡的电话骚扰中,成功的将一代懒妈苏大妞轰炸起来,两人约好一小时后在苏菲家附近的公车站见面。
卫吟挂电话,哼着歌收拾东西。背包,水壶,零食,棒球帽,一样不可少,她还将简易的洗漱用品都塞进包里,准备归程后在公共澡堂洗好后再回。
这是毕业工作后头次郊游,她觉得自己宅得骨头都要发酥了,所以前几天才跳了一分钟的舞,翌日居然会浑身疼痛。如果不想身体提早报废,是应该趁着老胳膊老腿前,多使唤使唤它们。
据说八公山有个碧霞元君庙,颇有些香火灵气,卫吟其实就是冲着这个才选了这处离城三十来里的‘踏夏’所在。
如果告诉苏菲,估计要被她说成十恶不赦的封建迷信,所以她聪明的没有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张扬出去。
出门的时候恰巧碰到表妹准备上学,卫吟随口说了声“早晨好!”
吴敏君抓着桌上的豆浆袋,嘴里叼着个牛角面包,含混的打了个招呼:“早!”
卫吟微笑着说:“君君,我出去爬山,晚上可能回来晚,让姨妈不用等我吃饭了。”
“哦”她点头表示知道,卫吟正要拉开门,听见背后表妹叫了一声“姐”,她扭过头:“什么事?”
吴敏君迟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飘忽不定的犹豫,最终艾艾地说:“没事,你去吧。”
卫吟也没多想,推门而出,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公交车站走去,苏菲住的小区离这里不远,她先到等了一小会儿。快到约定时间,她老远看到辣妈苏大妞牵着儿子无精打采的打着呵欠,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沙发姐!”卫吟招手。这是她新研究出来的绰号,苏菲的首字母刚好就是‘sf’,也是‘沙发’的简称,是网络上回贴常用语,用来描述她懒惰的气质简直绝配,卫吟觉得自己很油菜花(有才华)。
苏菲腰也直了,眼也圆了,腿脚也轻便了,和吃了某牌钙片一般,精神抖擞中气十足的喊:“死银(死人),你找抽啊!”
卫吟格格笑道:“沙发姐,当着宝贝的面要保持形像哇,不能从辣妈变泼妇。”
苏菲还没说话,倒是她牵着的儿子苏彻用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瞥了卫吟一眼,奶声奶气的说:“不许你说妈妈坏话。”
卫吟蹲下身子逗他:“不叫阿姨好,宝贝没礼貌。”
“妈妈说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卫吟囧囧有神的看着苏菲:“大姐,你教育出的儿子的可真够彪悍的。”
苏菲得意的仰着头:“那是,不看看是谁的种!”
卫吟翻了个白眼,为毛自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绽放了个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苏小彻,来给阿姨牵牵手。”
小帅哥苏彻将手‘嗖’地背到身后,拧着小眉头说:“小吟姨,妈妈说了,不能和女生随便牵手。彻彻的手只给妈妈握,其他人20万。”
卫吟被震翻在地,颤巍巍的抬手指向苏菲:“你太牛掰了。”
苏菲得意的将额际的刘海骚包的撩起:“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额,敢问那两只排你头上的是何方神圣?”
“大河蟹与草泥马呗!”
卫吟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法克鱿!”
“滚一边去,别教坏了我家单纯可爱的宝贝儿。”令人发指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公车笨拙的擦着站牌滑出去十米远,两个女人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儿子,上!”大力神附身的苏大妞抱着少说30来斤的苏小彻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看得后面的卫吟冷汗直冒。
生活不易,人人都要练就一番飞天遁地的功夫才能在这世界上生存。卫吟想,也许若干年后,自己也会和苏菲一般无二,她现在只是伪装的彪悍,要锻炼到一定境界尚需要时间的磨练。
当下,苏大妞在卫吟眼中立刻上升了个档次——偶像哇,超越神的真实存在。
还没有进入盛夏,公交上没有开空调,即使是早上,仍有些闷热。卫吟找了最后排的座位,刚坐稳就拉开窗口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