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一刀自然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以这样的价格他为什么要出手,何况秦婧玉为何会给刘一刀四百两要他救她啊,那何必当初就不让他卖了自身啊,我看凭我自己是绕不出这个死胡同了,因此我问。
“她将钱强硬地留给我的,我不收下还不行。”婧儿是刘一刀嘴里所说的这样的人,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一丝不悦和狐疑也就适时地从心底涌上来了,我问:“她为什么要将钱留给你?”我记得迷倒我那天。
她从我的身上翻走了八百多两银子,与我当初从她身上搜走的银两的数目差不多,冷不丁的一下就给了他一半,他是她的谁?当初就为了那点子钱差点没把我活啃了,这么大方,一给就给一半,不过她知道他是刘一刀吗?四百两银子够他什么使。
我目不稍瞬地盯着他,婧儿喜欢上了他吗?!一个想法颤颤的上来,我知道刘一刀有一副好皮相,但我也不差啊,看他有些什么说法,如果他的说法不能让人信服的话,我是不是会理所当然地就与他拚了的。
第1卷第96章赵擎天的自述一
心里说不出来的气嗖嗖地向上冒,又酸又麻又辣的,各种滋味肆虐,可惜却没有人看得见,刘一刀大概有三十好几吧,正是她最喜欢的年纪,跟欧阳守业一样。
一想到刘一刀的年纪我就生气,偏偏我又不能改变自己的年纪,这个事实让我无右奈何。
刘一刀说:“我怎么知道她要将钱留给我,我又不是她,不过她现在在桑国的无忧谷内,你想不想救她,凭你或我单独的力量都嫌薄弱一些,如果我们联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他的这几句话点醒了我,怒气慢慢地消了,秦婧玉还在那个国师的手里,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还处身于危险之中,我与刘一刀如果能联手施救的话,一定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现在别的什么都没必要说了,未必如果她不喜欢我我就不救她了吗,是还是否,我知道我一定答不出否定的答案来,但心里就是憋屈得慌。
不过现在重点就是刘一刀他是真心的想救婧儿吗?他为什么要救她,当然他绝不应该真的是为了那四百两银子,一定有些别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仔细地打量他,一个人说的是真心话或假的话时,脸上身上总会有些细微的特征让人辨别,即使对方是个说谎言不眨眼的人。
因此我盯着刘一刀,死死的盯着他,目光如冰如箭极有穿透力地看着他,他原本与我对视,在我的目光的逼视下,慢慢地就低下头去,他刘一刀一代枭雄居然会在我这样的目光下低头。
这个事件其中一定有些什么曲折,刘一刀不想让人知道的曲折,即使在这样的暗夜里,我也注意到刘一刀的眼睛里隐着些又是伤感又是期盼又是扭捏的神情,那神情老实说就象是少男怀春。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一下子蹦进我的头脑,我甚至来不及多作反应我就直挺挺的问了出来:“在你们相处的时间里你爱上她了?”
我的语气甚至是肯定多于否定的,这女人样子又不漂亮,身材又不好,性子又固执又倔强还给我招蜂引蝶……完全的无言,我考虑以后用不用得着将她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的男人与她见面,那样估计她会恨得想吃了我的。
他猛力地扭头向我,一下子扯开自己的面巾,一张脸涨得通红,极是怕人,怒气冲冲地好象是对着什么发誓一样的说:“对,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应该是你想怎么样才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将她卖掉,你的感情才值五万两吗?”说不忿怒都是假的,我怒责他,他不吭一声良久说:“我当初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所以我才救她。”他言语中的沉痛极深重极伤痛,让我不能再责备他,何况我知道秦婧玉的事是他接的一笔生意,我以什么立场去反对他的做法。
不过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我想她是我的女人你一定知道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的。”“我想这句话应该她说才作得准吧。”他反驳。
我哑口无言,是的主动权是在她的手里,目前我不知道我与她共度的那一夜在她的心里代表着什么,她不是我们这时代的人,想法与我们一定是不同的,在我们这里这一夜就代表的是一生相随的一种誓言,但她是在第二天一早就跑走的,老实说婧儿的心里或者是有我的吧,不过重要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她会得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我不知道。
帐外有许多人汇集拢来了的极轻微的呼吸声,脚步声,有人察觉到刘一刀的闯营了,我们对望一眼,我不知道我与他之间的谈话要怎样的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一把雪亮的钢刀挑飞了帐门,嗖嗖几声后,牛皮大帐的牛皮也只剩下顶面上还有些了,别的都变成碎纸片散在了地上,我的军士手执长矛长枪这样的长兵器,还有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围成一个整圈。
后面是密匝的火把在风中闪烁,没有人发出大的声音,火光下冷森森的黑亮的箭尖都对准了刘一刀的身上,这小子就算是变成飞鸟飞翔,也会被射下来的吧。
他们大概是以为我成为刘一刀手里的人质了吧,还不错反应,虽说让刘一刀不声不响地潜了进来,他们罪责难逃,不过反应速度这样快也可将功抵过了,何况在这世上象刘一刀这样的高手并不多。
“你们都下去吧,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即使这件事是这样的荒谬,不过能荒谬过婧儿是一千年后的来人吗,就那样荒谬的事我都接受了,刘一刀这样傲性的人,此次拉下了脸来找我,此事的可信度应该是很高的了,何况当此情形下我还不得不赌这一把了。
我知道婧儿就在无忧谷,那个前前前桑国国君的爱妃的居处,也知道那个地方机关重重,而且我的内应还直至现在都没有送出方位图,我并不知道这个无忧谷在那个旮旯弯里窝着呢,时间却不是太等人了,也不知道二三师兄他们能不能找到幽冥教的长老,再说那长老到底来不来救人也还是个未知数是不是。
强龙难斗地头蛇,何况我们的对手是桑国的国师这种人物,桑国是他的地盘,无忧谷是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千里奔袭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何况这次营救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刘一刀如果是朋友一定是个强助,但如果不能相信我就会也性命也是直接的送到了他的手上,梦泽国的明王爷在桑国可得值不多的钱吧。
就算是个圈套吧,不过最多也就是一身的剐,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之有。
何况看过了刘一刀的眼睛看到他的那种眼神我从心底深处都信他了,因为那是一种沉浸入相思磨折中的人的眼神,他一样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人,跟我一样,也许此刻的我也拥有同样的眼神,我还有那一夜的回忆,他有些什么呢?
现在说这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还太早,一切都交给婧儿决断吧。
该欣喜若狂该黯然神伤都由她决定,我决定顺应着心里的感觉行动。
策马狂奔,风餐露宿,一连十几日后,我与刘一刀各带着几十个精心挑选的下属赶赴到桑国国都郊外的无忧谷外,另外还有些人随后会赶来,婧儿她在无忧谷里还不定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呢。
我们遥望山谷,雾靄云腾,远远的,远远的,我什么都看清楚,但心里却就象那里面有一根线,系上我的心,一点点的牵扯一点点的牵挂,并非实质但那痛楚却是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的蒸腾上来的。
我很痛苦,刘一刀看到我的神情我想再加上他的内疚一定是更痛苦吧,想到有人比自己还痛苦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因为他绝大部份是自找的活该。
这天夜里我们望着这个山谷,久久的不离去,夜深人静时,只余我两人我们在远远的荒山上狠狠地打了一架,我已经忘了事情是怎样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