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满门,贤妃娘娘最亲的人就只有二皇子了。二皇子若有个不测,这世上又还有谁能给贤妃娘娘洗刷莫须有的冤屈?”
荀裕双眼通红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她说的对,我若是死了,还有谁会帮娘报仇呢?我要活下去,我要让害她的人血债血还!我要杀了他,一年杀不成我就等一年,十年杀不成我就等十年,二十年不成我就等二十年,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上!我要把他最爱的人一个个当着他的面折磨死,让他好好地体会什么叫无力!我要把他跺成肉酱喂给狗吃,让他不得好死,让他就是死也死不安心!我必须活着,我还不能死,我决不能比他先死。
皇后欣慰地笑了,轻轻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宫会尽我所能帮你!”十二年前她还巴不得周氏容妃母子早死了干净,谁知好不容易斗走个容妃,又来了个舒妃。舒妃母子更可恶,仗着皇上的宠爱,从来不把本宫这个皇后放眼里。绿茵说得对,荀裕虽然是个瘸腿,毕竟也是两个皇子之一。本宫如果把他养在玉鸾宫,再辅佐他夺得大位,那太后的位置就是本宫的了,本宫也才有将来可言;反之,若舒妃的儿子荀瑾坐了皇位,本宫就必死无疑了。
荀裕任由她恶心的手摸到自己的头,擦干泪费力地爬起床,恭身跪在皇后脚下,拜了一拜道:“儿臣敬谢皇后隆恩。”他对人的判断向来都超乎寻常准,好人和坏人他总能敏锐地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皇后全身都笼罩着一股还看不透的复杂,她有一层柔美的外衣。他可以肯定她另有所图。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知道这世上真正最疼他的人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再也不会有人像娘那样真心实意地待他。
一夜之间,荀裕长大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对谁都彬彬有礼。即使刮风下雨,他也会按照在司礼监学会的礼仪,每日定时定点给皇后娘娘请安。
他依旧去国子监。他谨遵着贤妃的教诲,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什么。当三皇子或者其他一些陪读公子叫他把那只断脚露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时,他也面无表情地听话照做,然后在一阵大过一阵的嘲笑中坦然地收回残脚。他再也不躲躲藏藏了,他让它大方地□□在众人的视线中。即使他们还玩那瘸子学步的游戏,他也再没有了感觉。日复一日,他只在心里记住了十三个人的名字。
他一声不吭地践行着所有从前跟娘有过的约定,他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九五之尊的面前,他对那人除了恨其余一切的情感都已湮灭。没事的时候,他就在庭院里练习娘过去教给他的拳法,认真地研读古书典籍,他终于懂得了娘一定要他去国子监的苦心。
作者有话要说:快穿文《穿进狗血总裁文怎么破?》求收藏~么么哒
【文案:】
陆熔穿到了最讨厌的总裁文里,里面的总裁一个个都是无脑抽风神经病,还特么全是gay。
系统:“你的任务是走完指定狗血剧情。”
陆熔:“那些变态剧情老子全忍了,可是你说这‘带球跑’是什么鬼?老子是钢铁直男,肚子里生不出货,更生不出5岁懂7国语言的天才神童!!!”
系统:“呵呵,在程序里,一切都是浮云。”
【排雷:有一个世界会生子。】
☆、第15章庙堂之高(十)
日子索然无味循环。
这年十月初一,突发天狗食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漆黑,整个太阳只剩下一圈微如萤火的光环,阵阵阴风吹得人心底没来由发寒。该年被后世史官称之为大灾年。
当日,举国上下俱慌。梁王荀治紧急颁布诏令,宣钦天监重臣觐见,聚集文武百官殿前朝议。
钦天监监正大人秦典上前一步禀道:“臣昨夜在摘星台夜观星象,见帝星隐晦,东方另有妖星亮起,伴之以贪狼星现;加之今年南旱北涝,百姓几乎颗粒无收,全国上下饥民遍野;前日西南又传来地震的噩耗,死伤不计其数;今日又突发天狗食日,尚不知正预警何事。微臣以为,种种大凶之兆皆因妖星入主的缘故。求皇上尽快处决妖星,永绝后患,天下方能大安呀!”
荀治闻言皱起眉头,“依秦爱卿看,这妖星入主究竟所指何人、所警何事?秦爱卿既然让朕处决妖星,莫非对这妖星是谁早已有了定论?”
秦典突然行大礼跪在地上,大义凛然道:“回皇上,微臣确实有了头绪。为了我大梁千秋万代基业永固,微臣丝毫不敢有瞒皇上。只是微臣之言恐会得罪多位权贵,求皇上怒臣僭越之罪!”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朕自会给你撑腰。”荀治道。
“多谢皇上!”秦典这才抬起头,“皇上可还记得四个月前二皇子进正宫之事?”
荀治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略一思索,沉声道:“你是说皇后求朕把二皇子放在玉鸾宫抚养一事?”
“皇上圣明!微臣以为妖星即指二皇子,而‘妖星东升’之象则正应在二皇子入住东宫的事情上。”秦典振振有辞说道,心里一声冷哼,二皇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现在又被皇后养在了玉鸾宫,假以时日,定会危害到我的大业。眼下天助我也,正好借这机会铲除他。
荀治若有所思坐下,眼里满是阴郁,似乎在下什么决定,又有些摇把不定。
吏部尚书徐之善恨恨望了眼秦典,哪里忍得了秦典在皇帝面前编排他的皇后胞妹?走上前道:“皇上,依老臣看,秦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却也不尽如是。臣以为妖星东升之象不太可能是应在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皇子身上,反倒该是应在东边的流寇王馀作乱之事上,恳请皇上明查。”
荀治觉得徐之善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了,他看了看殿前的臣子,“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众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