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三路的孟清寒嘛,哼哼,怕他没这么大福气,宗庙的祖宗可是看着呢……”
话音未落,只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惊呼。
一个人影从半空中掠过,接着,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哇哇大哭声。
孟长抱着孟清寒,面罩寒霜。
皇帝拧眉,喝问礼部尚书:“这是怎么回事?”
礼部的人纷纷跪地,吓得脸色煞白:“陛下饶命啊,臣等行礼前检查好几遍的,实在料不到会出意外啊!”
谁知道那烛台,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倒了,又恰好划破下面跪着的孟清寒的脸呢?
太子连忙起身,伸开手臂,想要抱孟清寒:“清寒,你没事罢?给孤抱罢。”
“他脸上流这么多血,怎会没事!”孟长盯了他一眼,没有松开手,而是对皇帝道,“皇伯父,还是快些叫太医过来罢,别的过后再说。”
皇帝开口叫太医,负手而立。
太子讪讪的,收回手,抿紧了唇角。
一阵忙乱过后,孟清寒的脸包扎上纱布。
太医语气沉重:“陛下,小王爷脸上的伤口太深,恐怕……无法复原。”
皇帝的脸唰的变黑。
众人大气不敢喘,做皇帝的,在脸上留个疤,有碍观瞻啊,有损皇家脸面啊,这个过继仪式当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孟长清冷地说道:“既然如此,清寒还是跟你爹回家去罢。你愿意回家么?”
孟清寒到底是小孩子,受了这么的委屈和惊吓,只想要自己爹娘了,抽抽噎噎地说:“我回家,长叔叔,我想要爹娘!呜呜呜……”
孟伯清走到孟清寒身边,细声细语地安慰:“寒哥哥,别哭哦,我有仙鹤,一会儿去我家,我让仙鹤给你跳舞看。”
“嗯,谢谢你,伯清弟弟。”孟清寒咧了一下嘴,牵动伤口,疼得他眼泪掉得更凶猛了。
孟长正要抱孟清寒下去找他爹娘,太子拦在他面前:“兄长,清寒虽然脸破相了,但是孤并不嫌弃,又不是心智坏掉了。”
言毕,他又转向皇帝:“父皇,儿臣也是残败之躯,愿意跟清寒继续这个过继仪式。”
台下朝臣们传来一片叫好声。
孟长的目光却倏然变得锐利。
皇帝欣慰道:“难得太子你能有如此仁善之心,那继续过继仪式罢。”
孟长拧起眉,想了想,说道:“皇伯父,清寒已经受伤了,恐怕不能继续,还是让他休息一下罢,另外挑个黄道吉日,再参拜不迟。”
“今天是钦天监挑出来的黄道吉日,兄长,坚持一下就好了,请把清寒给孤罢。”太子诚恳地说道。
孟长讽刺地勾起唇角,但没有说什么,把孟清寒放在了地上。
孟清寒却扒住他的腿,依赖意味十足,小小声地道:“长叔叔,我想回家,我想爹娘了。”
太子蹲身,面色和蔼,准备说什么时,台下传来一道庄严的声音:“太子殿下,不可。”
所有人都朝那人看去,只见一个和尚打扮的僧人从钦天监站的位置出来。
皇帝问道:“你是谁?”
“贫僧乃是钦天监所请僧人,协助测算黄道吉日,以及太子殿下和孟小施主的八字。”僧人念了声佛号,彬彬有礼地道。
皇帝眼中的警惕散去,问道:“你刚才说,不可,是什么意思?”
“陛下,贫僧测算八字时,便发现太子殿下,命硬克子,与孟小施主的八字不合,但钦天监其他人却并不认同,依旧测算了黄道吉日。今儿孟小施主脸上破相,也算是应了死劫。”
“一派胡言!哪有什么死劫!”皇帝龙颜大怒。
说他儿子命硬克子,难道太子不举就罢了,连子嗣都不能过继了不成!
但是,这僧人却不太像说谎,因为一问钦天监的人,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