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灵魂的契约_风之大陆史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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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灵魂的契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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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

请遵循自古以来传承的诺言:

转动命运的星辰,

斩断因果之枷锁;

打开真与幻的门扉,

穿梭过去与未来,

交错刹那与永恒。

深渊里最古远最寂静的魂灵啊!

尘土归于尘土,

黑水归于黑水,

灵魂归于躯壳!

以黑暗之名:

——去!”

——刹那的黑暗骤然爆裂出一片绚烂得连所有的星辰都黯淡失色的异芒!微小的灵魂瞬间撕扯,分裂,扩散,消弭于无形……

※※※

刺眼的光线穿透眼皮,在眼底投下暗红的影子,刺激了少年的神经,将他从深深的睡眠中唤醒。

浪速睁开沉重的眼,发觉自己被埋在一堆尸体当中。周围是一片狼藉的寂静,就像洪水过后的街道。除了天空盘旋的兀鹰,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我在哪里?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好长一阵意识的恍惚,让浪速不知身在何处。直到一只兀鹰按捺不住进食的欲望,滑翔着停落在浪速的不远处,在尸体与尸体之间行走,寻找着比较好下嘴的食物,铁钩一般的利爪恰好踩过浪速的脸庞,勾破表皮,强烈地刺痛了浪速的神经,令他猛然清醒过来。

“啊!”浪速吃不住痛,呻吟了一声,并抬手去扑掉头顶的兀鹰。那只性急的兀鹰很显然没有预料到一堆尸体当中还会有活物的存在,被吓得往旁边一跳,扑扇着翅膀冲回天空去了。

浪速用力撑起身躯,放眼往四周望去,满目疮痍的战后景象冲击着他的视野,令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抽搐。战争永远是血腥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你正好是这一堆枯骨中的一员,那你就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作地狱,什么叫作灭亡。没有任何的温情,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有黑与白,只有死或生,只有眼前这一片死寂。夹在天与地,黑与白,死与生,尸体与草原当中的浪速,突然之间感到巨澜狂潮一般的恶心与恐惧劈头盖脸打过来,一下子淹没了自己。

——整个战场,没有一丝生机。数千具尸体当中,只剩孤零零坐在尸堆里的自己。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境啊!

“有人吗?”原野上的长风将微弱的呼唤吹散。

“还有人活着吗?”少年浪速平生第一次体味到了孤寂与恐惧的滋味,他沙哑着嗓子努力地呼喊着,在劫后的战场上无助地呼唤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和兀鹰的振翅。战场上几千具尸体却无法回应他。

桔色的天空,天空里盘旋的黑影,血沃的牧草,遍地的尸体,还有尸体间悲哀地寻觅呼唤着的少年:这便是圣历1341年三月三日早晨西尼可可草原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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