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庶惊讶地看着手中断裂的香柄,本能地转过头去看了看陆寒。
“怎么回事?”
“……”
陆寒没说话,表情绷得很紧,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
“哦,可能是这里的庙祝又贪污我的供奉了吧,净买些次品来这里兜售,没事没事,心到神知、上供人吃,不碍事的,你快去外面逛庙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陆寒?”
陆寒一猫腰就蹿到了神座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朝他比划了一个“二”,紧接着一挥手,大殿之中顿时恢复了生机,又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哎哎哎?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先抢到香炉这儿的啊,完了完了,头柱香被别人给烧了啊!”
排在张庶后面的少妇神情沮丧地喊道。
“姑爷!姑爷!”
胡瓜怕引起众怒,眼疾手快冲上前来,一把拉走了张庶。
“呼呼……”
两个人一口气冲出了庙门外面,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闹鬼了?怎么一眨眼姑爷您就排到了第一位啊?”
看样子胡瓜并不知道陆寒显灵的事情,抓了抓头上的狐狸毛,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
张庶看着他,心里有点儿愧疚的意思,胡瓜的生命也被自己耽误了几分钟,不过对于这只千年狐狸来说,几分钟应该没关系吧?
张庶打定主意不坦白,摇了摇头说道:“后面挤得太厉害,可能是阴差阳错吧。”
一主一仆在判官庙外面的长街上信步走了走,果然有陆寒提到过的卖金鱼的小贩,还有不少来庙门口兜售香烛纸马蜡签儿的。
“先生看看高香吧,正经官制的货,比不得外头卖的那些,一烧就断,断了可就要犯忌讳。”
张庶本来已经路过了那个摊位,听见小贩的话,又从原路折返了回来,装作看货的模样顺嘴搭音问道:“断了会怎么样?”
“断了不吉利呀,要是三支都断了,那就是大凶!求什么不得什么,这陆判庙会向来求子最灵验,是马虎不得的。”
“……”
张庶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求什么不得什么,他求的只是蚕豆的平安,为什么会这样。
“姑爷,您没事儿吧?”
胡瓜在后面伺候着,没听清两人的谈话,总觉得那奸商要打张庶的主意,赶紧拉着他往前走。
“没。”
张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心里还在思忖着刚才的事。
陆寒在自己跟前向来都不会伪装什么,纵然他掩饰得再好,刚才似乎是挑了一下眉,那是他在遇到棘手难题或是出乎意料的时候会做出的小动作,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点把握总还是会有。
“哎!前面有个卦摊!”
胡瓜属于动物的直觉非常灵敏,见张庶有点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四处踅摸好吃的好玩儿的,忽然看见前面挂着一个铁嘴的招牌,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在古代的时候没有现代这么多娱乐项目,其中一个保留项目就是幻化成各种男女老少的不同模样,大摇大摆地去街上戏弄算卦的,随意变换自己的长相和掌纹,把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的算命先生捉弄的呆若烧鸡,这会儿看见了好玩儿的自然是不会放过,拉着张庶就往卦摊上面走。
“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