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银色铠甲的女子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抬手在东方明轩的脑袋上赏了一拳:“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来帮你说。”
司徒乐萱清了清嗓子,正要继续说却被男子踩了一脚,东方明轩瞪了她一眼,而后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对云浅歌扬起一抹轻笑:“三姐,我有些累了呢,我们就先下去休息了。”说罢,拉着司徒乐萱的肩膀就使劲的往外拖。
“喂,你干嘛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司徒乐萱恨铁不成钢的回瞪他,这个傻瓜,总是一个人像小动物一样缩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明明难过却总一声不吭,知不知道这样她很生气!
“三妹,我是想告诉你……唔。”司徒乐萱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巴,身子已经被东方明轩拖了出去。
那名杀手见两人出去赶紧跟了出去,带她(他)们去下榻的地方。直到两人已经离云浅歌的房间有很远的距离,男子才放开她。
一脱离钳制,司徒乐萱就像诈糊的猴子一样气得跳脚,她愤愤的在男子头上敲了一拳,都快要气糊涂了:“东方明轩,你搞什么!我是在帮你!”
“谁要你帮我了!是!我是喜欢三姐!一个青楼妓子喜欢堂堂公主你觉得很可笑是吧?所以你想要告诉三姐,让她拒绝我,看到她拒绝我的样子你会觉得很有趣是不是!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会顾忌我的感受,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只会捉弄我!”
清冷的月色下,男子青衣华发,那张清秀的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清俊的容颜上尽是清晰可见的伤痛,他像是发怒的兔子红着双眼对她吼,澄澈的眸子里弥漫着层层的水雾。
男子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她第一次没有再追了上去,司徒乐萱僵着身子,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动作的立在了原地,她只知道心里“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一瓣瓣,怎么也拼凑不完全。
呆呆的看着东方明轩离去的背影,司徒乐萱的唇角僵僵的勾起一点点弧度,明轩,你知道吗?我不是觉得有趣,我在为你心疼。小的时候你不爱亲近于我,如果不是我去捉弄你,在那么多名门小姐里,你又怎么会注意到我。直到我们越长越大,当捉弄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也已经改不过来了。
而这边的房间内,云浅歌逐渐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大姐和四弟,一头雾水的摩挲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用胳膊碰了碰二哥的手臂,神秘兮兮的凑了上去,一副很有八卦的表情:“二哥,刚刚大姐想要说什么啊?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呢。”
百里鸿哲将看向外边的视线移了回来,揉了揉鼻尖无奈的浅笑:“你啊,还是快些沐浴吧。”
少年摇摇头,既然四弟不想说,他还是不要将四弟喜欢三妹的事情说出来好了,毕竟,这是四弟的隐私,不过,能渐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一件好事,他可没有那么大方将三妹让出去。
万俟浩宇冷冷的扬眉,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东方明轩喜欢公主,百里鸿哲不告诉公主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这个当二哥的都不说,他就更没那个好心管别人的闲事儿了,这些喜欢公主的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只剩他一个最好。
“阁主,您要沐浴的事物已经打理妥当了。”一名杀手走上前道。
“行了我要沐浴了,你们都下去吧,你去将这房间外所有的杀手撤走,我不需要人保护,有人在周围我睡不好。”
云浅歌一边冲那名杀手命令道,一边推搡着万俟浩宇和百里鸿哲就往外赶,当她的手触及到万俟浩宇的背脊时,男子的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后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啪。”门被云浅歌一把关上。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云浅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沐浴了,她必须尽快将毒素排出去,现在两种毒素在身体里打架,她体内的热量已经越来越重了,连身子都感觉飘忽忽的,再是不排除毒素的话,恐怕有生命危险。
“咳咳咳。”云浅歌用手捂住唇费力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一样,很快嘴里一片腥甜,她在刚才就感觉那股火热已经烧到了喉咙,一股股的鲜血往喉咙上冒,为了不让人心不稳以及大姐她(他)们担心,她一次次的将鲜血给咽了下去,鲜血又冒了上来,周而复始,而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松开唇边的手,手心里猩红的鲜血像是绽放在手里的血色玫瑰,妖艳而诡异,云浅歌一边咳嗽,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木桶前,伸手摸了摸桶里的水,好冷。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递了过来,云浅歌勾了勾唇,正好,如果不是冬天里的冰水,又怎么会将毒素逼出去呢?
她费力的脱掉外衣和里衣,身子热的快要裂开了,最后,她连肚兜都来不及脱就虚弱的跨进了浴桶里。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云浅歌无力的抬起手抚向另一只手的脉搏,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因为刚才极力忍住毒素,导致毒素已经涌上了百汇穴,要是再过半个时辰烧坏了大脑神经,她不傻也疯了。
云浅歌喉咙里一片腥甜,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冒了出来,喷在木桶里,清澈的湖水瞬间染上一片猩红。
☆、230.第230章他输了
她轻抬手腕,动用内力将地上的衣服给吸了过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皮制小包,才将衣服扔了出去。摊开小包,便是一排冷冷的银针,为了不让自己被烧糊涂而扎错穴道,云浅歌轻启薄唇虚弱的念道:“极泉穴。”
语毕,银针便在极泉穴的位置扎了下去,这样的做法可以使她加深记忆,不容易遗漏。
“合谷穴。”她抬起左手,手指张开,在手背拇指和食指长成45度角时,找准骨头延长线交点的位置刺了下去。
“曲池穴。”
也许是毒素感觉到了她的压制而开始抗拒,大片大片的毒素开始疯狂的在她体内乱窜,云浅歌疼的颤抖着牙齿一边念一边向曲池穴扎去。
这一扎,寒毒与(媚)毒疯狂的在体内撞击,忽冷忽热时而像万里冰山时而像爆发的火山,就连意识都快要模糊起来,不行,她不能睡,要是睡着的话,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云浅歌才不会死在这里,她的命由她不由天,老天想要收她的命,还早着呢!
云浅歌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咬上自己的手腕,狠狠的,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很快,手腕被她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滚滚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了下来,连她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嘴里的鲜血还是手腕上的鲜血了,只知道有血液一滴一滴的从手臂间滑落到了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这惊人的一幕被万俟浩宇和百里鸿哲深深的看在了眼里,他们两人原本都装作回房,却在进了房间后又不约而同的出来了,两人相视一愣,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时候不需要多言大家都能猜到对方想法,他们两个是情敌,自是一路无言,不过都非常有默契的停在了云浅歌的门口,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往里看。
只是不知道,这一看竟像是有一道响雷在两人的头顶炸开,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房内的女子,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坚韧冷静的一面,坚韧冷静到,让他们心疼。
只见女子只穿着一条玫瑰色的肚兜坐在浴桶里,肚兜因为被打湿而湿湿的贴在身上,呼之欲出的双胸在肚兜里若隐若现,水中的她不难看出她的身材窈窕,肌肤如雪一般莹白,柔嫩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光滑细腻,漆黑如墨的长发由于沾了水的缘故而紧紧的贴在双肩。
可就是这样美好到无懈可击的身子,她竟然狠的下手,狠狠的咬上了自己的手臂,毫不犹豫,干净利落,那皙白的手腕瞬间被她咬出了鲜血,在手腕上渐渐流出出一根根诡异猩红的血丝,犹如盛放在彼岸的曼陀罗,凄冷绝美到令人窒息。
她的脸还是和往日一样丑陋,唯独那双迷蒙的眸子却仿若漫天微醺的星辰,在迷蒙与坚毅的目光交替着忽闪忽闪,带给他们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