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那恶人,全让他那倒霉的凤翥乐天去做了。
文玉舒弹了他脑门下,笑着道:“记住一句话,如果有人为你奔忙,那你便要学会偷懒。这一点,我跟你亲爹学的。”
阎君翻了个白眼,拉着陆紫冥便转身就走。这样的爹娘,他实在是不想要,太无耻了!
文玉舒笑望着那两抹离去的背影,她惬意的倚靠着背后的假山,抬起手中的竹简看一眼,唇边微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夏日的花园中,纵然有群芳争艳,却也不及那绿竹下一人,来的艳绝风华,明媚光耀。
古兰城的百姓,还在扎堆的议论那祖神显灵之事。
一人压低声音道:“丞相也许真是神女,你们还记得吗?就在我们没闹上丞相府之前,丞相就让人通告古兰城百里之内的农民,让他们六月后几日再播种黄豆,说什么晚几天没坏处。这不,那场飞雪下来了,要是之前播种了黄豆下地,那庄稼不全毁了吗?”
“嗯!你说得对,这事的确玄乎的很!”一人点头道。
旁边又凑上来一人道:“那你们说,丞相到底是神女?还是妖女啊?”
众人齐齐看向那人,异口同声喷他一口:“废话!当然是神女了。”
那人抬手抹了把脸,敢怒不敢言的瞪着眼睛。
那最开始说话的人,又开始压低声音说道:“丞相多日不进宫了,朝政听说也不过问了,再这样下去,丞相这官位啊!非被那群吃干饭的大臣给参掉了不可。唉!丞相要是不当官了,我们老百姓以后……要找谁去说理啊!”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也顿觉天国的未来,一片黑暗。
☆、第一百九十四章:师对上师,输赢不定
文玉舒不进宫参政了,却不代表她要在丞相府里,当一辈子的缩头乌。这不,趁着今日和风旭日的,她便拉上老邻居,上这街上好好的逛一逛。
武轻雪苦着一张脸,一路上不住的哀求道:“文玉舒,我求你行吗?我家里有妻子了,你又是陛下的人了,咱俩这样招摇过市的逛街,真的……很不合适,会死人的。”
就算他家娘子不宰了他,那陛下要是醋坛子打翻了,他……他有一百条命,也是不够被陛下千刀万剐的啊!
“你放心好了,你就算一个不小心被砍了脑袋,你武家也是不会绝后的了。”文玉舒还是撑着她那把白色的墨梅伞,一袭粉色双绕曲裾,青丝梳成垂髻的她少了几分冷冽严肃,多了几分女子的温雅婉约。
武轻雪看着街上驻足看向他们的人,他总觉得,那些人的目光太深意,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森寒之感。
呜呜呜……这大夏天的,他怎么就觉得脊背发凉,心肝儿不住的打冷颤呢?
文玉舒走着走着忽然一转身,白色的墨梅伞轻旋,她已转身改道前行。
武轻雪向后折腰,险险的躲过那尖锐的伞沿,他站直身子后,便转身追上对方怒道:“文玉舒,你要转身不会提前告诉我一声吗?刚才,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给毁了容啊?”
“既然没真的毁容,那你就有点风度,不要这样大吼大叫的失了身份。”文玉舒现在也就只能找点武轻雪的麻烦,小小的解解闷了。
“你!”武轻雪气的怒指着她的背影,一甩袖,转身向与其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人,他不伺候了。爱找谁陪逛街,就找谁去。
文玉舒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了,她撑伞回眸,却见那人被她气走了,她微微一笑,轻唤了一声:“哎,武轻雪!忠勇侯?小武将军?”
武轻雪双手紧握成拳,实在受不了她的柔声细语,怒而转身向回走去,走近后,怒指着她的鼻子道:“文玉舒,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街也陪你逛了,人也让你气着解了闷儿了。现在我就想回家陪娘子儿子,丞相大人,你去找别人陪你继续玩吧!就放过我这一回行吗?”
文玉舒被吓的向后退一步,一下子踩到了裙摆,身子便向后倒去。
武轻雪吓得伸手搂住了她的后腰,脸上余惊未消,便看到那折腰执伞的女子,冲他眨眼笑了笑。他嘴角一抽搐,忽然如被蝎子蛰了一般,猛然撒开手向后连退了三步。
周围人齐齐的惊呼一声,全都伸着手就要跑过去当垫背人。
文玉舒以伞尖支地,折腰起身,脚下轻旋转,青丝飞扬,她又是那个嫣然巧笑的执伞女子。
武轻雪被她的笑的又向后退一步,这人刚才差点算计了他,现在又是要干嘛?不会是要事后算账吧?
文玉舒只是笑看了那吓破胆的某人一眼,举步轻慢徐徐的前行,与对方擦肩而过时,她低声的说道:“这件事,我必要告状到陛下面前,说你武轻雪见死不救,差点害得我摔倒受伤。”
武轻雪气的脸色涨红,这人太无耻了。明明是她那算计一笑,才害得他一紧张害怕,就松开了她的。这事,真的一点都不怪他的。
梦云谷站在一座茶楼栏杆处,低头看向那楼下路过的女子。
文玉舒抬起伞沿,抬头笑看了他一眼,眼底冰冷一片,一笑倾城倾国,一眸却寒冷彻骨。
梦云谷似是被她一笑所迷惑了般,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那怕对方已走的很远了,可他还是久久眺望,似已忘了收回了目光。
文玉舒在街上一现身,引来无数人一路追随,有贪恋美色的王孙公子,也有那好奇的老百姓。
武轻雪认命的陪着她到了国学书院,神情很哀凉,活像是个要赶赴刑场的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