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言抬眸直视她道:“前面和你说了,这种宫宴出席的一般只有皇室自己人。皇上今年却是特别邀请了一些与皇室无关的贵族,本王觉得他主要目的并非叙旧如此简单。”
牧惜语眨了眨眼睛,等他继续。
他扬嘴一笑:“他的目的,应该是本王。”
“……?”牧惜语一脸疑惑,难道墨子佑是想趁着宫宴人多混乱的时候对付他?
这么想着她又皱了皱眉,好吧,虽然这俩人一直不对盘,但自之前那场大型宫宴的刺杀之后,墨子佑还没大胆得做出这种事情来。
见她一副迷茫的样子,墨清言失笑道:“他想找人来和你争宠。”
“争宠?”她反问了一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满头黑线:“他,会不会太无聊了啊……”看来墨子佑对墨清言娶了她还是很不满的,按墨清言之前说的,他一直很想要找个女人绑住墨清言,而这人选自然是来自有背景的姑娘家们。
只是他没料到她会半路杀出来,一个小小宫女,身后没有人可以让他使用,他肯定看不上。当然,墨子佑差人来找她,私下商谈拉拢,让她变成他那里的人,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无法信任她罢了,同时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拉拢她。这事情要是不成功,她肯定会回去和墨清言说这件事。即使成功,牧惜语身后没有人能够让他威胁,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把柄作为要挟,他是绝对信不过的。
明白了这宫宴的目的之后,牧惜语双手环抱在胸前笑了起来:“王爷的人气也挺高的嘛,不仅各路姑娘盯着,就连皇上也都在时时刻刻打你主意。”
“挺高?”说着,他勾起了嘴角,脸上满是拉仇恨的自信:“是极高。”
牧惜语看着面前椅子上的男子,他虽是慵懒的坐姿,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的高雅气质,甚至还带着一种不同的风情。嘴边的笑容配上他挑衅般的神情,似乎给原本清冷的他增添了几分邪魅。
对于如此厚脸皮的墨清言,她似乎早已习惯了,也没有驳回去。更何况,他确实是有自信的资本。
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久,而且还有一些失神,墨清言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忍不住调戏:“本王知道自己很好看,也不介意你再凑近一些看得更仔细。”说着,还伸出修长的手指朝她勾了勾。
被她这么认真地看着,他竟是觉得心情有些好。
被他这么一说,牧惜语瞬间就回过神来了。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她脸上还是保持着淡定的神色:“不了,看久的话还是……挺腻的。”说着,她轻轻一笑:“天印城美男,也不过如此。”丢下这句话之后,她便自顾自地离开了书房,留下一脸讶异的墨清言。
听到她方才离去前的话语,他心里瞬间升起了莫名的怒火。
好一个牧惜语,说他不过如此也就罢,竟然还说看腻了!
王爷生气了,他心情若不好,奕亲王府的大家就要遭殃。那倒也不是说他会让他们做什么事来压榨他们,但他给他们的是精神上的压力!被他看一眼,整个人都要发颤,他经过的地方更是犹如一阵低气压压过,让人倍感压力,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
偏偏罪魁祸首还老早就沐浴结束爬上床睡觉了,完全舒舒服服不知道府里的情况。
自带低气压的墨清言回到房里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没心没肺地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他心里更堵得慌了,偏偏又无处宣泄。
很想过去把人晃醒扰她清梦,可真到床边见到牧惜语睡得如此酣甜之时,他却又下不了手。
墨清言此刻才发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拿她没辙。更令他惊愕的是,明知道那不过是她一句玩笑话,却影响了他一晚上的心情。
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从不久前知道自己半夜有往他身上凑的‘陋习’后,也不知道牧惜语怎么做的,还真的控制住了自己半夜靠向他的习惯。那时候到现在,她都睡得很安分。
按理来说,少掉了那种肌肤之间的接触,他是要觉得轻松的。可不晓得为何,他竟不习惯了起来,尤其在今晚想起这件事,他突然觉得……更心塞了。
这么一想,他侧过头不满地盯着熟睡中面向他的牧惜语,不客气地伸手戳了一下她软绵绵的脸颊低声询问:“你就这么不稀罕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郁闷什么,也许只是因为不服气?
墨清言没发现自己此刻的眼里多了几分哀怨,就像是在说‘外边的女人想要这种福利都没有,本王不介意了你还不赶紧投怀送抱!’。
也许是他怨念过于强大,睡梦中的牧惜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拍掉了她脸颊上不晓得从何时由戳转为捏的手,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人靠过去,想要凑近那传来温暖的地方。
好吧,王爷满意了,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一夜好眠。
府里的人原本害怕隔天墨清言早上起来的时候会依然带着压死一众人的低气压,没想到他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轻轻笑着入宫上早朝去。
大家也不管他是怎么恢复心情的,只要没事就好!
牧惜语起床的时候自然是迟了的,早朝都不知道结束多久了。不过府里人似乎也习惯她赖床,只当她和墨清言昨晚太累,也就没有多说……
用过早饭在府里随便晃了一下消化消化后,她心想今天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做,便换了一身男装决定找和何逸再去看看何娟。
好几天没过去了,何逸肯定非常想他姐姐。
殊不知在她离开房间的时候,角落拐出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墨清言安静地站在那里见她欢愉地出门,目光若有所思。
牧惜语扮男装出门的事情他是知道,只不过他想了很久,总觉得理由不只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今天宫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所以他早朝之后就回来了,本来想趁有时间好好教教牧惜语写字,结果她又出门去了,似乎还不知道他在家的样子。
思索了片刻,他喊来了一名陌生的男子:“跟上去,她若去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你再通知我。”他顿了顿,在对方离去之前又补充:“顺道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