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去了?”葑斩廖难得的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回头看向似乎习以为常的古晰词。
“还能干什么?剃胡子去了呗。”
古晰词耸耸肩膀,煞有其事的解释“小尚观家的哥哥们可是可以用几个加强排的数量来形容的,如果云生惹了小尚观不高兴的话回去被套麻袋都是轻的,重则说不定直接打入冷宫。”
“我是尚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往上面统计兄长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关系整理起来也麻烦,所以就统一口径叫哥了。”尚观轻笑出声,刚刚似乎满满都是哀伤的笑容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我想单独和他聊聊,”简单的分享过自家的兄长们之后,尚观看向葑斩廖的方向“介意帮我一个忙吗?”
“先说是什么吧?”葑斩廖没有一口拒绝,反而靠在墙上回看向他。
“等会儿等哥回来的时候和晰词一起拦住他。”尚观摊手“仅此而已。”
葑斩廖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然后他站直身体转身向门外走去,顺带在封钥函的耳垂边上轻轻留了个轻吻“哥哥,我在外面等你。”
“……”封钥函回头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稍稍有些愣神。
——话说他家弟弟的粘人属性是突然被屏蔽了还是怎样?
就连落后一步的古晰词也是有点蒙,凭借对这个小家伙五年前的印象貌似占有欲这种东西不太可能不升反降。
葑斩廖站在走廊里,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很清楚的知道尚观是曾经在他所得到的那部分记忆之中出现过的,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让封钥函和他单独交谈并不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另外就是……
葑斩廖把玩着手上一小节青绿色的藤草,微微一笑。
——哪怕他不在那个空间里,依旧可以知道尚观和自家哥哥说了些什么不是吗?
会客用的房间里,尚观让封钥函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容很是自然。
“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认识桓亦对吗?”
封钥函沉默了片刻,最后依旧还是回答他“是,说起来我也是很好奇,如果尚先生你和太……桓亦认识的话,他应该不会提起我才对。”
整理思路之后,封钥函发现最明显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说这一世桓亦和尚观是处于一种相互认识的关系,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太可能再认识他。
毕竟他的生活的地方离了十万八千里远,在生活工作乃至上方方面面应该都没有交集才对。
但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叫我尚观就可以。”尚观摇摇头,接着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
“其实我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尚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又扬了扬“我可以叫你……‘小函子’吗?”
封钥函一愣,熟悉的让人哭笑不得的称谓让他感觉有一大片让他熟悉的记忆在扑面而来。
说道上一世被他戏称为‘太上皇’的桓亦,他这个‘小函子’的戏称其实比桓亦的那个称呼来的还要更早些。
在研究院的艰苦岁月中,封钥函每次被试验完之后几乎都是像一个尸体一样被直接丢回和桓亦共用的那个牢房里,而且每个缓冲时间他是没办法第一时间爬起来的。
然后在这个时候桓亦都会很幸灾乐祸的表示‘爱卿无须多礼,速速平身’之类的话。
于是久而久之封钥函得名‘小函子’,而封学霸为了‘回礼’也毫不客气的根据桓亦的气场和之前的这些前车之鉴,给他安上了‘太上皇’的这个外号。
所以变相的说,如果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研究院的磨难,这种苦中作乐的外号压根没有出现的可能。
——那这样想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尚观和桓亦……应该也重生了。
“我的天赋能力是预言,不同于末世之后的异能。早在末世之前,我就具有这样的能力。”尚观讲述的速度不快,但是却是很认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细节全部告诉了封钥函。
“这一世我遇到亦的时候,是在末世降临之后的第三个月的时候,就在现在的子都基地。”
封钥函想了想,末世之后的第三个月……那个时候他们似乎还在前往奉市的路上?或者是刚刚抵达奉市。
不过话说回来,他上一世遇到桓亦的时候是在研究院,桓亦已经是一个有了自我意识的高阶丧尸了……那么这一世的桓亦……
想到这里封钥函看了眼尚观明亮却没有焦距的双眼,忍不住还是询问道“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的眼睛是……”
“因为小时候生病,所以看不见了。”尚观抬手轻触自己的眼睛,似乎并不是太为重视这一点。但封钥函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语气里一点淡淡的失落。
“抱歉。”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封钥函抿了抿嘴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