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的太晚，早上，准确地说，中午的时候，刘晓涛才睡醒起来。
晓涛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最先到达的是一条短信。是王梅发来的。
只见三个手指大的屏上有一行字写在那儿：喟，小懒猫，起来没有？
奶油的！这算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不理我，今天，今天我可不理你。
晓涛便起床去洗漱。
晓涛想。自己记起的那几个男女当中，最有可能去西安的，是胡德和华女，他们是一对夫妻。
最不可能去西安的，也是胡德和华女。因为自从他的罪行失败后，他就失踪很多年了。而且他和华女离婚了！
但也有可能是胡德和阿春，因为，这俩人后来竟然成了一对。
或者是波仔和阿春也有可能。
波仔一直喜欢阿春。毕竟是同乡，毕竟是一个县城的，而且年龄完全相近，结成夫妻难道不行？
如果不是当中这四位，难道会是杨总？那不可能，杨总后来受一家酒店集团邀请，去了山东济南。
王老板呢？有不有可能？从流动性来看，应当说，完全有可能性。因为他的事业就在全国。
如果是王老板，那女的，又会是谁？王太太？安徽妹？后来认识的女人？
对于以上的分析，晓涛都没有把握。
会不会是其它人呢？比如翠，比如阿林。因为他们俩个人后来怪怪的结了婚又离了婚。翠嫁未出，阿林婚而未娶！
......
胡德的娇太太，也就是华女，肚子挺起来了。做了母亲的华女，有了做母亲的喜悦，她偶尔也主动刘晓涛打招呼。自她怀了孩子，胡德和波仔便去了江门，说是多赚些奶粉钱。后来刘晓涛方知道，江门是中国不锈钢贸易最旺之地。
胡德和波仔去江门那阵，晓涛认识了单名翠的广州妹。
翠在江南大道西一家小学做音乐老师。她最早认识杂志社的人不是刘晓涛，是发行员小盛。
她现在迷恋一种销售，叫直销。直销的产品叫安利。美国安利公司位于美国密执安州亚达城。两位创办人都是荷兰移民的后裔，从小在一起长大。1959年，创立的时候，这公司还只有5名员工，如今已跻身国际跨国公司行列。
小盛对晓涛说：“她见人就拉。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泡上？”
翠只有23岁，青春逼人。她跳舞过几年，走路有点象鸭子，摇摇的有点儿飘。
她身材苗条，胸部丰硕，基本上不看旁人，也就是目不斜视，而让旁人看她，内心蛮享受的样子。
每天晚上，翠一伙人都会在离杂志社不远处的一个地方租教室讲授安利。每次授课的人都不同，但持话筒说话的人物只有翠和阿林。
那晚，晓涛和小盛早到这间教室。黑板上有好玩的人写着一行字：我们太年轻，以致都不知道以后的时光竟然还有那么长。长得足够让我忘记你，足够让我重新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你一样。
晓涛便对翠说：“老师，是不是你的文字，坦白交待，党的政策，就不用再给你说了吧？”
翠说：“呵呵，不是我写的。”
晓涛笑说：“差点因为这文字，给你去封情书！”
翠也笑说：“算了，情书永远别发了。”
晓涛说：“当然，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将情书写过来。”
翠说：“呵呵，你真自恋。”
晓涛答道：“谁说的，我可不恋自己，只恋爱人。”
翠说：“你就贫吧，你。”
晓涛说：“是贫民的贫？还是贫寒的贫？”
翠大笑道：“贫嘴的贫。”
晓涛说：“明白了，就是不会说话呗，还需要象毛主席说的那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不对？”
小盛不住地点头，以示赞扬刘晓涛有张无与伦比的好嘴。
翠老师说：“你很有趣。如果加入安利一定可以取得了不得的成绩。”
晓涛谢道：“今天晚上，你是第一个夸咱的人。”
翠有些怀疑地说：“是吗？”
晓涛便说：“今晚的心情将因为有你，而无比开心。”
翠说：“呵呵，那我做了一件好事。”
晓涛说：“谁说不是呢？一看你就是好人，说话象观音似的。”
翠被逗得脸上乐开了花。临了，说：“我要做事的，不能老跟你贫嘴了。欢迎你来参加安利事业说明会。”
晓涛转头示意一下小盛，笑说：“下回不用别人介绍了吧？”
翠也笑着说：“只怕你不记得我了呢？”
晓涛说：“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就说，我，观音。那我一定记起来。”
翠拿手中的话筒弄了弄，说：“你就自我感觉良好去吧。我开始工作了。”
翠便与那轮着主持的阿林交谈去了。
阿林也是老师。他与翠，在晓涛看来，关系有些暧昧，但又说不清是不是恋人？
他们一起来，又一起去。一个是当娶的男人，一个是当嫁的女人；谁敢说没有故事，谁又敢说不会发生故事呢？
他们三番五次对刘晓涛说安利。
阿林说:“什么是生意，知道吗？生，就是陌生，没有人做过的。等别人做完了，赚钱了，就不是生意了。就赚不到钱了。我已经研究了市场,做传统生意没有意思了。只有直销才是生意，真正的新意。”
晓涛反驳说:"直销并不是生产力，不可能推动社会前进。如果照你所说，全世界的人都应当来做直销。如果真是这样,工人不做工，谁给我们衣服穿？农民不种田，谁来给我们饭吃”
阿林说：“安利是个正当职业不是旁门左道。”
晓涛说：“问题是，如果没有迅速致富的诱惑，谁会选择放弃当前的职业而转而投入到另外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中？”
晓涛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
阿林立即说:"算了,各有各的看法！”
翠鼓动嘴告诉晓涛说：“别以为记者收入高。能高过做安利吗？有个姓吴的记者，几年前加入安利，现在坐家里，一年有几十万收益！当然，安利的魅力不在迅速爆富，关键在付出了就可以得到回报。”
晓涛说：“不管做什么，付出总有回报。”
翠说：“安利的回报是可以世袭的，你死了，你的子孙后代都可以领到这个钱，只要你的市场存在，你的回报就存在，因为你的市场永远都是你的。”
晓涛对翠说：“做直销，至少面临两大风险。一、国家政策随时不让做的风险；二、你个人在名誉上的风险。”
可见晓涛对直销不是没有兴趣,也不是全然听不进他们的话,而是有些思考。
晓涛来到这个城市不久，还没有多少朋友，由此而来，便成为翠忠实的，却对她又有荒唐念头的拥护者之一。
晓涛对翠，从内心深处浮起的是另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