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的前妻和女儿走了以后,胡德,晓涛和波仔继续留下来,难得三人在一起喝茶。
关于胡德的过去,关于胡德的婚姻,关于胡德的女人,晓涛本来充满十二万分的好奇,却从没有仔细探究。
时间久了,一切都清楚了。
胡德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现在娶了华女,有一个儿子;背后还有一个情人阿春。
晓涛知道,象胡德这样做生意的男人,这样的广东男人,这样的广州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故事,怎么可能没有女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传奇呢?
胡德问晓涛:"刘记者,你认为世界上的事,说得清楚吗?”
晓涛说:"当然能说清楚呀。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胡德说:"我看世界上的事,谁都说不清楚。你们不觉得是这样吗?”
"你是说一切事都说不清楚?"波仔不解地问。
晓涛在心里喘摸:胡德为什么问这样的话,他在思考什么?
胡德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大兵从北方回家,在火车上遇一大爷,俩人面对面坐。他看老人家身单衣薄,便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大爷暖身。火车过了山海关后,上来一个青年,坐对面。
大兵很高兴,寒喧几番后,俩人不知深浅论起道来。大兵说世事如镜,清清楚楚。
青年说世事如麻,搞不明白。俩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放弃自己的主张。
大家便请大爷理评。没想到,受过大兵恩惠的大爷居然站在青年一方,坚称世事如麻。
大兵不屑跟他们说了,面露轻蔑。这样,大家就更没有话说了。
火车到了天津,大爷要下车了,却并没有将衣服脱下来还给大兵的意思。
大兵向他讨还,大爷不还。说大衣是儿子给自己的。
大兵惊愕地说:"是我在山海关时给脱下大衣给你穿的呀?”
大爷说:"没有的事。这是我儿子给我的呢。"”
大兵说:"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查一查,我这大衣里有我的部队番号。”
大爷说:"我的衣服也有记号。衣上有好几个洞。”
俩人互不相让,只好请旁边看热闹,没说话的青年来查验证据。
青年便翻开大衣看,番号处哪有番号?只有大爷说的几个破烟洞。
青年便作主,要将衣服给大爷下车。
这时候呢,大爷才脱下大衣还给大兵。
老大爷对大兵说:"小伙子,世界上的事,我说说不清楚,你说说得清楚。你看,刚才说清楚了吗?记住了,世界上的事,说不清楚的。”......
听完故事,波仔哈哈大笑说:"这老人厉害。”
晓涛说:"嗯,是个有阅历的老人,对生活的见解与人不同。不过。这只是个好玩的故事,并不是说不清楚,是他将事实搞混了,真的便成假的,清楚的变得不清楚了。”
胡德说:"生活中就有许多这样的事。说不清楚。”
晓涛不知道胡德说这个故事的用意是什么?
或许刚才看到自己的前妻和女儿,正是感叹他自己的人生,感叹自己的婚姻都有可能。
胡德的兴致很高,笑着继续说:"刚才我给你们俩人说的是故事。现在让你们看看真人真事。过来,你们从我窗户这边往外看,对面是不是来了一男一女俩个人。我们来看看他们的行为,是不是可以说清楚。”
晓涛和波仔便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挤到胡德这边一起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