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说:“我反对你这么说。”
晓涛说:“既使你偶尔会说笑话,那也是只鸡。鸡有时比鹰飞的高,但不可能永远比鹰飞的高。道理是相同的。有些人为什么幽默,那是他有这样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真要争论起来,胡德还是说不过晓涛。
不一会,俩人就进了酒店,上到四楼。
还没进入姜哥的房间,仿佛就听见有异常声音。
走进去以后,果然发现除姜哥外,还有俩位女子。
俩个女人长的都不错,身材特别棒,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
一个穿着紧身服,两只乳//房显得好丰满,圆圆的,白色的内衣里面竟然带着红色的乳//罩,来保护她那对乳//房。
一个长着瓜子脸,樱桃口,眉目间总有一种风流少妇特有的东西。这女人的声音倒如银铃般好听。
一看她们这身没有素质,诱惑人的打扮,晓涛便猜到了几分。
她们应当是从事不良生意的非良家女子。
果然,那说话好听的少妇说:“你的朋友都上来了,还不痛快让我们走?”
姜哥说:“你们走啊,谁让你们还在的!”
那少妇终于不得不在这些朋友面前将事说开:“给我们钱,我们就走!”
晓涛知道,原来姜哥与俩个女人间,因办那事的钱没给清楚在争闹。
姜哥说:“谁没给你们钱,你妈的胡说八道!”
另一女子说:“可你少给了一百呀!”
姜哥狂笑说:“妈的,老子只进去一半嘛。”
胡德立即笑了。晓涛也差点笑出声来。
少妇的声音倒是放低了一点,说:“老板,你哪有这样办事的呀!”
姜哥忽然从西装中扯出一张百元大钞,扬了扬,愤怒地说:“老子有钱,就不给。妈的,给我滚,我只说这一句,不滚掐死你们!”
俩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给吓坏了。
她们看了看屋里进来的胡德和晓涛,真怕发生一点什么,嘴里嘟嚷着,骂都不敢骂出声地走了。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大家都不好说话。就都没有说话。
晓涛忽然想起王老板在中山小榄曾问过自己:“现在是什么社会?”自己当时回答:“吃人的社会。”
眼前的事,不就是又一个例证吗?
在晓涛眼中,干妓女这一行固然低下。但是,欺负妓女那就更不高尚了。
在晓涛的记忆中,欺负妓女,都是当作谴责对象来批判的。而妓女反倒有可能得到歌颂。
象法国小说家莫泊桑所写《羊脂球》。说的是普法战争的逃亡路上,一架马车载着不同地位的工业家、贵族、商人、政客,修女和身份最低的妓女羊脂球。马车途经被普鲁士占领的小镇,因为羊脂球拒绝和普鲁士军官过夜,而不能通过。开始,同车的人都为她感到愤慨。但随着行期迟延,那些人的态度变了,先是诱骗,继而旁敲侧击,最后大举进攻,迫使她答应了普鲁士军官的要求。事后,羊脂球的牺牲得到的却是高贵者们的轻蔑。
记得外国文学老师曾经这样说:一个羞于委身敌寇的妓女和一群只顾私利而没有尊严的高贵者,谁的人格高?谁的人格低,读了这小说,无须再分。
而冯梦龙所写小说《警世通言》的杜十娘更让晓涛不能小毹。这个京城名妓,自从遇见李甲,她便以全副身心、智慧和钱财赎出身来,随李甲南归。高贵的公子李甲,却并不是可以托付身心之人。竟将杜十娘卖给了孙富。杜十娘看透世情,怀抱自己积蓄的万金之宝愤然投江。
在崇尚浪漫的晓涛眼里,她以生命最绚丽的燃放,谴责了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纨绔子弟,向社会、向人生、向一个时代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
晓涛想,文学作品可以让妓女入篇,传于后世;眼前所谓高人一等的姜哥之流绝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他对女人,没有一点值得让晓涛欣赏的地方。即使妓女有一万个错,别人也是付出了的!怎么能这样欺负别人!
要不你别惹她们,惹了她们你就得付出你的德行。
晓涛没有想到,能说一口好笑话的姜哥,修理女人却实在无法让人笑起来。
过一会,晓涛就告辞了他们,离开了房间。
到了大堂,晓涛用内部电话给行政办杨总打了一个电话。
晓涛告诉他说:“我介绍那房子的主人,请你叮嘱人天天结房费,一个子也不要拖!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杨总虽然感到莫名其妙,想到这也是好建议,便答应了。
晓涛相信,象姜哥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开溜,房钱向谁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