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仔凄凉地叫道:“走走走,刘老板,有什么好看的。”
晓涛并不发话,他想,事情怎么就会这么糟呢?
俩人就坐电梯下楼来,在楼下信箱处,波仔打开信箱,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信函来件了。
只几款寄给《全国不锈钢供求杂志》编辑部的信,让晓波不敢折开看。
波仔说:“这哪像三个月前。那时候多少信函!”
晓涛都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做生意的风险。
好端端的企业一不小心就会很快完蛋。
俩人下楼来,晓涛看了看手表。
看来来的早了,离彭定康到站还有一段时间。
晓涛和波仔就在广场楼侧的一间小南杂铺前,叫上一瓶啤酒,要了带皮花生,坐一张小桌前,边喝,边聊,边等。
这是最南方化最平民化的消费方式,在广州随处可见。
王老板曾调侃过这种方式:广州的平民化是全中国之最。你绝对想不到,那些在街头角尾看到的,一只脚踏地上,一只脚踏桌边,边喝啤酒边剥花生米的人,会是百万富翁,会是几百万富翁。
看来是王老板错了,晓涛和波仔现在就这样喝啤酒的,哪是什么百万富翁?万元户都不是。
时间过的很慢,俩人觉得一下午都神不守舍的,波仔不时地看着呼机。他将呼机当手表记时。
终于在六点十分,接到了彭定康来打来的呼机。
波仔有些紧张的按下了键。看了看那边留下的一条短言,便用南杂铺的红色电话给那边打了个电话去。
于是,在电话中,波仔听到了彭定康那独特的湖南口音。
波仔说:“你等一会,我们马上来接你。”
彭定康回答道:“好的。我们30分钟后见!”
此时的彭定康,在车站左侧的一家不大的酒店门前等。
彭定康这回是来实现一个计划的。因此,不能不说他有些紧张,紧张的原因并不在于事情多么难搞定,恰恰相反,这个事情太容易搞定,关键还是在于心里障碍。
一个人要背叛敌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背叛朋友。除非不是人。
波仔架车徐徐开向彭定康的时候。
彭定康很期待也很紧张看着这辆银灰色丰田面包车。
彭定康默默上了车,三人分别打了招呼。
车上到处弥漫着胡德抽的烟味。
彭定康,晓涛,还有波仔三人都不抽烟,所以都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最敏感的是彭定康,他急忙说:“全开了,全开了,将窗全部打开。”
晓涛来时便将前排位置留给彭定康,自己坐在波仔的后边。
彭定康转头看了晓涛一眼,笑着说:“你看,我们刘记者性感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呢?”
晓涛反驳说:“你这个词可不能随便用在男人身上啊。”
想起彭定康上回离开广州,故意与人在房间偷情刺激自己的事,刘晓涛还不能原谅他。现在,他抽身而退的《全国不锈钢供求指南》又几乎无法在自己身上活不下去,这不是让彭定康睡在梦里也发笑吗?
晓涛曾经无数次想过,承包商情杂志,是不是大错。是不是他们陷自己于泥潭的阴谋,想了一次次,还是给否定了,原因很简单,提出承包的是自己,让彭定康离开的也是自己,所以,他无法说这是别人的错。
晓涛拉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