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只好拿出手机给远在湖南的王扶开打电话。
王扶开早就知道胡德一准来电话。早准备好了应付他的话。不轻不重,有礼有节,让胡德吃又吃不下,不吃又不成。
胡德说:“王兄弟,怎么回事?怎么这样?”
王扶开说:“没事的,兄弟。你几时准备好钱,我就几时给你车。”
胡德说:“唉,你让我缓一缓不行吗?”
那边就生气地说:“缓?还缓多久?胡兄,说实话,你跟湖南人玩这招,就错了,我们可是祖先了。”
胡德果然是有话说不出。
毕竟是他对不起王扶开,对不起彭定康。
从等价交换原则上看,这台面包车大大欠款,这才是王扶开使出的杀手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迫使胡德想办法还她钱。
何况还采用了这种方式,让人将车拿走,这对胡德来说,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情况出现到现在,还能怎么样呢?
三人就离开重工酒店,回了家。
胡德一句话没说,自个儿上了楼。
波仔气的说不也话来。
晓涛是又急又躁,怎么办呢?
胡德的情况现在居然这样糟糕。
此时的彭定康则带着他的情人,不急不忙开着那台银灰色面包车,行走在107国道上。
来广州前,王扶开和他商量过多种方法,将胡德欠款搞回来。
他们想过将胡德钓到湖南,扣下,让他拿钱放人。
但他们想到吃喝住这些事很麻烦,加之俩人要面对面撕开脸皮,终归不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又想钓来他,扣下他手腕那只“劳力士”表,也值个八、九万。但俩人没有把握辨别真假。
说实话,他们对胡德手上的表,也没留意过。王扶开说,那商标又有点象“帝舵”。
也是,谁会想到这笔快一年的货款会弄成朋友也做不成呢?
谁又会想到将来的一天,需要用如此恨招来个结算呢?
王扶开显然对胡德完全失望。
他最终还是做好了,即使不等值也要套回他的车的心理准备。
最后,下了决心,让彭定康走一躺广州。
彭定康在火车上就想好了,如何搞定波仔,又如何驾车离开。
当然,他也忘不了带上他的情人。那个印刷厂的有夫之妇。
自从他回到湖南,对这个湖北女人一直没有失去热情,念念不忘。
而湖北女人,对彭定康也充满了幻想。
他想好了,将她带回湖南后,给她找个事做,俩人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至少是短暂的人生。
彭定康的车开得很稳,虽然彭定康不是很年轻。
彭定康情人却像个小幽灵似的坐在彭定康的旁边。
她的所有的家什都放在车里。
彭定康开车时,夜已经很深。精神自然集中,情人就戴上耳机,让那盘上车前彭定康早挑好的带子转动起来,歪着脑袋把脸贴在窗玻璃上。
彭定康见她轻轻地在呼吸,却伸出手指涂鸦,将脑海里闪现的东西在车上勾划。
彭定康不知道情人画的是什么,只见她这里画画,那里点点,车前的玻璃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水气。
她画完了,要彭定康等取个名字。没等彭定康仔细端详端详,它就褪去了。
有时候车开得很快,转弯前彭定康会告诉情人一声,这时情人会抓住椅背。
时间久了,彭定康情人又坐到彭定康椅子后背上。
彭定康说:“可惜你不会开车,否则,让我也睡一睡。”
盘山路上的风景情人最爱看,但彭定康似乎什么风景都不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