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涛这回约李玲是在五羊新城的绿茵阁咖啡厅见面。
晓涛早前在别处看到这个牌匾时,总不小心将那书法书写的“茵”字读成“首”字。太象了!
绿茵阁咖啡厅是广州饮食界的一个小小传奇。这家发迹于花园酒店内的咖啡厅现在已经布局于全广州城的高级领地。它并不只经营咖啡,真正有名的反倒是厅内中餐化了的西餐和西餐化了的中餐。当中环境十分优雅,是大部分白领喜欢的地方。
玲姐到来的时候,照例提一个小坤包,只是眼睛上架着墨镜。
晓涛选好的位置在最远的远处,离进门甚至有一小段距离。
尽管是个细节,却反映出晓涛此时的不正常心态。
晓涛示意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后,便要了两杯柠蒙水。
是同别人老婆的约会还是爱上别人的老婆,本质上虽然有区别,形式上总很相同。
晓涛总算找到了最先说的:“上回闹着要看我的小说,现在看了吧,你说说。”
玲姐坐在他对面,却说:“你注意没有,我改了什么?”这种口吻晓涛似曾相识。
晓涛只好认真看她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处。
玲姐说:“没看到吗,我的发型。”
晓涛方才是感觉眼前的玲姐与往日很有不同,却并没留意是她的头发带来的改变。于是,就说:“哦,好象还不错。”
玲姐宽容地说:“别要骗我。你心不在焉,一定有事。别说什么小说了,说你遇上的事。”
晓涛让玲姐看穿自己,又加上自己并没发现她身上的变化,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味儿沾在自己身上。
晓涛想,自己的近况如果不说,反倒给玲姐以为晓涛对她又有什么相求;如果说,这些事又似乎还在胡德的努力中,一旦公司解封,便都不是大不了的事,又恐李玲讥笑。
于是,晓涛找到了一个贴切的说法:“事,有什么事呢?没事。很久不见,大家出来坐坐。”
玲姐笑说:“这么有心?”
晓涛笑说:“你以为不是?”
玲姐说:“晓涛,你在姐面前,还是个孩子。瞒不过我。你们公司一定遇到事了。你要相信老姐是有阅历的。有什么事,你还是坦荡说吧!”
晓涛不得不佩服玲姐如炬的眼光。便只好领她的情,吐一吐心中的郁闷。
西餐里有声音极小的音乐在哼唱,配合着刘晓涛的叙述。
李玲不时端起餐桌上的广口口杯,喝几口柠蒙水。
听完晓涛所说,玲姐笑道:“有时候,人是需要与朋友说说心事的。你一定听过人生三大陷阱的故事,我看你的经过,便与这故事相似。”
晓涛虽然也是个读书人,读过许多故事,玲姐说的这个什么三大陷阱的故事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玲姐半含得意半谦逊地问:“要不要听听?”
晓涛对着玲姐眼睛说:“十分愿意。”
玲姐便饶有兴趣地说开了。
一个农夫进城卖驴和山羊,山羊的脖子上系着一个小铃铛。三个小偷看见了,第一个小偷说:"我去偷羊,叫农夫发现不了."另一个小偷说:"我要从农夫手里把驴偷出来."第三个小偷说:"这都不难,我能把农夫身上的衣服全部偷来."
第一个小偷悄悄走近山羊,把铃铛解了下来,栓到了驴尾巴上,然后把羊牵走了,农夫在拐弯处环顾了一下,发现山羊不见了,就开始寻找。
这时第二个小偷走到农夫面前,问他在找什么。农夫说他丢了一只羊.小偷说:"我见到你的山羊了,刚才有一个人牵着一只山羊向这边树林里走去了,现在还能抓住他."农夫恳求小偷帮他牵着驴,自己去追山羊.第二个小偷趁机把驴牵走了.
农夫从树林里回来一看,驴子也不见了,就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哭,走着走着,他见池塘边坐着一个人,也在哭。农夫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说:"人家让我把一口袋金子送到城里去,实在是太累了,我在池塘边坐下来休息,睡着了,睡梦中把那口袋推到水里去了。"农夫问他为什么不下去把口袋捞上来.那人说:"我怕水,因为我不会游泳,谁要把这一口袋金子捞上来,我就送他二十锭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