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看点:发现自己怀孕后,黄樱一下子瘫倒了,她怪自己太无知太冲动,根本不考虑后果。她舍不得打掉她与周路的爱情结晶,无奈之下,她最终作出了痛苦的决定,决定跟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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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又有一只野鸡扑向火中,挣扎两下,壮烈牺牲。黄樱不甘示弱,拿起竹枪,挑了出来,如法炮制,烤熟后放在石桌上,说:“这一只不是女娲娘娘送的,是太平天国的女将军送的。是我们纯洁的爱情感动了她们,给了我们犒赏,应该要感谢她们的关心。起来,叩头感谢女娲娘娘和太平天国女将军。”他们嘻嘻哈哈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三叩头。
周路说:“我们这是在拜天地,再来一个夫妻对拜。”说完,自个儿面对黄樱鞠了一躬。黄樱笑着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又想占我的便宜。”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周路托着黄樱的腰边唱边舞,乐坏了怀里的“娘子”。
山洞左边的树林里有几点绿萦萦的光在闪动,那是狼的目光。周路说:“左边有一群狼在窥视着我们,别怕,沉住气,坐到火的旁边。”黄樱紧紧搂着他,呼吸急促。
刚坐下,就传来了狼的嚎叫:“呜呜——呜呜——”,像战斗中吹响的号角,又像一位悲伤者在号啕痛哭。黄樱浑身发抖,周路把她搂得更紧了,说:“没事,我已经好几回见过这样的绿光,好几次听过这种嚎叫声了,看起来很可怕,其实青牛峰的狼从不伤人,你忘记了?它们不会过来的。”
“没忘记,但总有点怕。那绿光,那叫声……”
“它们刚才在台下欣赏我们的表演,我们的表演太精彩了。它们的感情得到了共鸣,激动地挥舞着荧光棒,拼命地鼓掌,大声地呼喊,好啊好啊太好了——”
“荧光棒?”
“那绿萦萦的光不是荧光棒发出的吗?那呜呜呜呜的叫声不是它们的喝彩声吗?”
“好你个周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黄樱平静了许多,“但我还是想不明白,狼的本性是贪婪凶残的,它吃腻了山珍野味,应该会想到换换口味,比如说,尝尝人的味道。怎么就不吃人呢?”
“狼的本性是贪婪凶残,但这里的和谐环境让它们感到了极大的富有和满足,无须伤人。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狼也许伤过人,但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人为万物之灵,跟人斗,十输九败。后来学乖了,反正能够吃饱喝足,何必去冒这种风险呢?正像人类,如果衣食无忧,居有定所,谁还会冒着杀头坐牢的风险去偷去抢呢?”
“你说的有点道理。等到我退休了,我们一起搬到这里来住,我好想现在就定居这里。”
“有了人类,狼就开始伤人了,人类与它共享资源,一起生活,等于跟它抢食物,就破坏了这种和谐,狼吃不饱了,要不要吃人?就像一些饥肠辘辘囊中空空的人,胆子小的,等着饿死,胆子大的,不得已也会甘冒制裁的风险去偷去抢,填饱肚皮,因为生存是最重要的。所以,狼不伤人,是这里的环境造成的,人要犯罪,是社会造成的。”
“我们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狼终究是会吃人的,如果美味太容易得到了,它不会笑纳吗?它怎么会拒绝送到嘴边的肥肉呢?狼不吃人,一是吃的太饱了,二是看到人们有防范。”
“有些人毫无防备照样安然无恙,这怎么解释?”
“那只能说明侥幸没遇上。”
“你说的很有道理,好比一座堆满金银财宝的仓库,大门洞开,毫无防备,人们即使丰衣足食,也会顿生贼心。有些人本来不想占便宜,只因为不要花丝毫代价便能轻易得到,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有些人已经知足常乐,但对三番五次主动送上门的财物总是挡也挡不住。对唾手可得的东西,谁不想趋之若骛?对投怀送抱的膏腴之物,谁不会怦然心动?”
“你爱思考,越来越像一个哲学家了。”
“岂敢,岂敢,我永远是你的学生,你的奴仆。”
曙光微露,那一群狼离开了,两人睡意顿生,周路往灶中放进五六块大点的木块,让火烧得更旺些,然后,让黄樱裹紧大衣躺到石床上,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方醒过来。接着,周路躺下睡到傍晚,才启程回家。
后来,周路把这一段的工作称为泡妞的第五步曲,叫做陈仓暗渡,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