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城地处交通要道,又是南北贸易的集散地之一,不但吸引各处的商贾来此交易,也引来了大批的山贼。春季之初便有零星的拦路抢劫的事件发生,河阳城里只有三千军士,加上知府衙门和各地民勇,也不过四千人左右,因此一到春季,防务压力极重。
由于山贼的出现,各地的商贾一般都会联合成大队人马一起出城,以防山贼前来抢劫。这几天连续都有大规模的商贾联队出城,都没有碰上山贼的打劫,平阳将军李万勇稍微放了点心,只盼望这春季快点过去。
这天下午,平阳将军突然接到探子来报,河阳城南部峡谷处出现大批山贼,把一个超过三百辆车的马队挡在峡谷之中。这时河阳知府也送了信函,说很多后继商队得知前面有山贼,纷纷返回城内,请求平阳将军速速发兵,前去消灭山贼。
平阳将军马上命李忠领一千军士出击,哪知到了半夜,探马回报,山贼利用有利地形,将只有一千人的军队死死挡在谷口,平阳将军马上又派了五百士兵去增援。到了第二天中午,又有探马来报,北面山区也出现了大批山贼,已经有两个小型商队遭劫。平阳将军见城内所剩兵将不多,便要那知府派民勇前往,但那些民勇平时都散落各处,一时间也无法召齐,勉强凑了不到二百人,却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平阳将军无奈,只得又从城内抽调了八百兵力,与那民勇汇合一处,向北面追击山贼。到了傍晚,南边传来战报,山贼已被击溃,那一千五百军士正追剿余孽,平阳将军到此才稍稍放心。
此时白天已经出城的商队,纷纷退回城中,南北城门人叫马嘶,一片混乱。为了防止山贼乘乱入城,平阳将军把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南北城门,加紧盘查,而东西城门每处不过五六十人。
平阳将军感觉这次山贼们是有计划而来,料定城中的山贼晚上必然起事,一方面命那知府加快征集民勇,另一方面留下一百士兵,聚集在城中心知府衙门附近,做为后备力量,而平阳将军也在知府衙门里亲自坐阵。
随着大批商队退回城中,那南北城门外聚集的商队把城门都堵死了,由于去往南面的商队最多,竟然绵延了三里多地。平阳将军认为城东和城西的防力最差,感觉山贼最有可能从这里突破,不停地派探子巡查。
等到夜幕完全降临时,聚集在城门外的人群开始躁动。那南门的人数最多,人们恐惧之下,争相入城,开始与那守城的士兵发生冲突,不一会,竟演变成了一场骚乱。南城外的商队如潮水般地涌进来,士兵大有一触即溃的危险,平阳将军不得已,只好把后备的一百士兵派去弹压。那一百士兵去了不久,南门城头上突然燃起大火,夜幕之下看得格外清晰。
平阳将军一看那南城门失火,心中暗道不好,这大火分明是攻城的讯号,果然不一会就有人来报,北门处突然冲进二百多人的山贼,杀光了守城门的士兵,将城门占据。平阳将军一边调派人手,一边暗恨那山贼狡诈。
白天在南面峡谷中打劫的山贼只是为了引城中军队出城,如今虽然已被击溃,但那一千五百士兵要赶回来还得要一天,而北面的山贼不过是进一步抽空城内的兵力,况且在山区作战,不但耗时间,而且一时半会也难以剿灭,就算现在返回,恐怕比南面的军队还要晚。目前城中空虚,只要调配得当,两三百人就可能攻陷河阳城。山贼之所以要占领北门,是因为出了北门就是山区,劫掠之后可从北门迅速撤到大山之中,很容易甩开追兵。
平阳将军马上命令东、西、南三处城门的士兵全力救援北门,然而这几路士兵赶到时间前后不一,东西两处城门的兵力陆续赶到,却陆续被歼,待南门的士兵赶来时,才暂时挡住了北门的山贼。
经过几天的休养,淫哥的病也好了,那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结痂,并不影响活动。
软蛋和淫哥已经入睡,忽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连忙出门观看。两人经过客栈的饭堂,见那饭堂里铺满的床铺上竟空无一人,连掌柜的也不知哪里去了。出了门口,见大街上人们惊慌失措,争相逃命,中间还夹杂着山贼来了的叫声。
此时城中各处突然燃起大火,哭声喊声连成一片。软蛋心里惦记栾小玉母子的安危,带着淫哥直奔将军府。那将军府在北门附近,软蛋一路上只见人们向南,却不见有人向北,拉住一个问了问,才知道北门附近有大批山贼。
软蛋心急如焚,和淫哥拼命打马飞奔,来到北门附近,见四下里到处是火,几百人打做一团。原来那南门的士兵急急赶来,还未等摆开阵形,山贼便冲了过来,结果就陷入一团混战之中。
前面的道路已经被阻,软蛋和淫哥只得跳下马来步行前进,才走不远,就有一个山贼一刀砍来。软蛋眼急手快,抬起朝天锥就架住,淫哥则从侧后一个前冲,一锥就将那山贼刺了个对穿。再往前几步,又碰到两个山贼,他们刚合力砍翻了一个士兵,还未起身,软蛋和淫哥的朝天锥就到了,立刻报销了一对儿。两人这才发现,这俩山贼都在左臂上缠了红布,在火光下甚是明显,料定这是山贼们相互辨认的方法,于是一边向前一边放倒那些左臂缠红布的人。
软蛋和淫哥第一次面对这么血腥的战场,开始还有些手软,杀了几人之后那恐惧便消失了。两把朝天锥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抢眼,两人相互掩护,合进合击,所到之处就是惨叫连连。然而软蛋和淫哥的所向披靡也引起了山贼们的注意,几个人一齐向二人攻来,亏得俩臭小子经常练习二人合击之术,攻守配合的也相当熟悉,因此面对几人围攻也不落下风。软蛋和淫哥合力又放倒了两人,却引来了更多的山贼,二人立刻被分拆开来,陷入苦斗。
软蛋和淫哥虽然招式狠辣,但终究临敌经验太浅,对这种一大堆人上来围殴的阵式没有太多办法,才几个回合下来,兄弟俩都挂了彩。
淫哥扯着脖子大叫道:“软蛋,快放宝贝!”
软蛋也是被打昏了头,竟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个宝贝龟壳,听了淫哥的叫喊,马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救命……”
那龟壳顿撑时破软蛋的衣服,轰隆一声落在了地上,随着软蛋的狂叫,飞速地涨大。淫哥早有准备,见龟壳正在涨大之中,立刻一个箭步跳上龟壳。
那山贼们刚听见软蛋叫救命的时候,一个个都狞笑不止,哪知转眼之间,人已经被涨大的龟壳击飞了出去,剩下来不及逃走的,竟被沉重的龟壳活生生的压死。
突然的变故,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好多人都停了手,迅速退回本阵。
淫哥跳上龟壳就赶快趴下,那龟壳迅速涨大,把淫哥一直顶到高处,道路两旁的房屋被龟壳挤得轰隆隆地坍塌,尘土到处飞扬。那龟壳涨到七八米高时便不再变化,淫哥见趴在龟壳顶部的软蛋还在不停地大叫救命,心里奇怪这龟壳为什么不继续涨大。
“软蛋,别叫了!”淫哥冲着软蛋狂吼。
软蛋这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叫救命,这龟壳也不再变大了。正疑惑间,已经有山贼从一边爬上了龟壳,慌得连忙爬起来,和淫哥从另一边下来。
两人下来之后,软蛋立刻叫起兰蕊来,那几个刚爬上龟壳的山贼,个个被摔得哎哟直叫,有一位居然一不小心,刎颈自裁了。
只这么一会,两边的阵营立刻分开了,山贼们重新汇集,而士兵们也摆开了阵形。软蛋把龟壳一直缩到手掌大小,那山贼此时也一窝蜂地涌上来,软蛋抓起龟壳和淫哥转身就跑。现在俩臭小子可不敢逞英雄了,这么多山贼一齐扑上来,即使你功夫再高,法宝再厉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