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停当后,栾小玉挪到众人前开口叫道:“魏兄弟!魏兄弟!”
原来这山贼姓魏,他听得屋里有人叫他,往里一看,阴暗处一个妇人正在开口唤他。那山贼进来仔细一瞧,当即认出了栾小玉。
“大嫂!你怎么也在这里?”
“唉!我前几天被人弄到将军府,也不知为了什么。昨晚饭后我就睡了,哪知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身在这里,刚才若不是你出声,我还不知有熟人在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要把我捆在这里?”
“大嫂,你还在将军府里,想是昨晚的兄弟因为天黑没认出来你,所以才把你一块捆在这儿。大哥早好几日就回到山上了,他说你被官兵抓去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你,我马上给你松梆,带你去见大哥。”
栾小玉一扭身道:“什么?他不是说不再干这种事了吗?怎么又上山了?难道他不知道我整天有多担心吗?”
“唉!大嫂,大哥在此是为了查探城中富户以及官兵的动向,以方便兄弟们行事,要不你们在城里哪会过的那么安乐?来,我给你松绑,让人带你去见大哥!”
栾小玉撒起泼来,“我不管!你让他来见我!今天不给我说个明白,我就死在这里!”
那姓魏的山贼又劝了一阵,栾小玉死活不肯出门,那山贼无奈,只得出门打个呼哨叫来另一个山贼去请谭老板过来。
不一会儿,那谭老板就进来了,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栾小玉坐在人堆里,一见他进来就出声数落:“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不是说不干坏事了吗?怎么又当起山贼来了?我们娘俩跟你受了那么多苦,才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就又干起了坏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还想不想让我们娘俩活了?”
那谭老板见自己媳妇突然变得泼辣起来,以为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便吼道:“吵什么吵?让兄弟们听了笑话。”
那姓魏的山贼见夫妇俩吵架,便躲到门外望风去了,还特意走的远点,心里暗笑不止。
栾小玉继续骂道:“出了事你一个人跑了不要紧,扔下我和孩子不管,这几天我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谭老板一边上前要给栾小玉松绑,一边怒道:“别嚷嚷了,咱家小宝呢?”哪知他刚走进人堆,旁边两人暴起,一个捂嘴,一个抱腿便把他摔倒在地。
“小玉姐,继续骂!”软蛋悄声说道。
在栾小玉的骂声中,李忠拿刀逼住了谭老板,开始给他讲解现在的形势,谭老板听过后,一身的冷汗。他没料到平阳将军竟然如此舍得,为了消灭他们,居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顾了,不等李忠出言威逼,他立刻表示愿意合作。
软蛋又详细询问了府中的情况,谭老板告诉他,目前府里有六十几个山贼,四下防备的相当紧张,那些头头脑脑都聚在正堂议事。昨晚占领将军府后,山贼们突围了几次都没得逞,便有些人心涣散,有的主张投降,有的主张拼个鱼死网破。那化名张良的二当家是个军师的头街,这次行动就是他策划的,在山上时因为有大当家的撑腰,所以山贼们都怕他,现在陷入重围中,他一介文弱书生便弹压不住众人,所以才急着把大当家的换回来。府中的管家等人被关在柴房,因为山贼人手不多,只有两个人在看守。
软蛋想让谭老板把外面的山贼叫进来干掉,然后自己再假扮这姓魏的山贼,但是谭老板却说,他来之时众人已经知道他是来接媳妇的,此时若带个男子出去,定会引起怀疑。大当家的性格相当残暴,如果这姓魏的小子在没有接班的情况下敢擅离职守,大当家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再有就是这小子人极活络,山贼们全都认得他,所以软蛋假扮这姓魏的山贼是行不通的。
软蛋又想,如果这谭老板真的有诚意,那么只要他自己想办法去干掉那边的两个山贼,然后再放把火,这问题就全解决了。但李忠是个精细人,在这种情况下,谭老板能不能对山贼倒戈相向还真不敢保证,所以他不同意让谭老板一个人去。
听了李忠的分析,软蛋也不敢冒这个险,他本来还想让谭老板将龟壳带过去,自己在这边叫救命,让人质们钻进龟壳,这样也能抵挡一阵,可那柴房离这里有将近百米,大大超出召唤龟壳的范围,他必须得亲自过去一趟才行,可他一个男子,怎么能骗得过山贼的眼睛呢?
几个人商议了半天,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栾小玉都已经骂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几个人还没想出个好办法来,个个都有些心急。
李忠说道:“现在看来,只有大嫂出去是最稳妥的,可她只是一介女流,如果谭老板反水,根本就没法制得住他,就算制得住,她可有胆量谋害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