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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生_分节阅读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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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受了重伤,少年力气一松,两人便一起跌到地上,巡逻的士兵远远地走过来,任良衣不想再拖累别人,还没说话就觉得天旋地转,少年将他二人一左一右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少年的衣服因为大动作有些松垮,从领口看过去一个红色“极”字刻在胸口,很显眼,倒着看也能认出来。

任良衣再睁眼的时候自己跟任江正睡在一张床上,旁边一个五官深邃的少年坐在桌边,眼睛长得很是漂亮,眼神却不是少年人的明亮,幽深中带着杀气。

少年见他醒了,冷着脸扔过来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这里已回关内,这间屋子你们可以住半个月,足够让你动弹,我已跟店家说好有人照顾你们,钱也付过了,过一段时间自己想办法。”门口进来一个开朗的女人,“你放心走,你们这些孩子都跟我娃娃差不多大,看着心疼的哟。”少年冷声道谢,提上自己的包裹欲走,任良衣翻身下来,他的腿开了一个血洞,虽然疼的厉害勉强能动。

“敢问恩公姓名,来日一定重报。”

少年一听这问题眉宇间的寒气越重,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姓牧。”之后再也不肯多说径自离去。

这件事阿元自然记得,因为回去耽误了行程,回去第一次领教了水刑,只是他当时刚到莫方手下,刚刚开始出任务,心事重重,带着两人租了客栈,就用钱找人做事,从头到尾都没好好看过那两个小孩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两人浑身脏污,破布烂衣,以为是死了父母的流浪儿,时隔七年,变化更大,怎么都没有跟雾灵洞掌门联系起来。

“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任良衣知道他问的是第一次在雾灵洞的事,有点踌躇,正好到了荀微住处,阿元也不着急询问,先带任江进去替荀微把脉,任良衣则自己坐在客厅等待。

当时任江整整昏睡了三天,他被打得太狠,脸上的伤也很重,醒过来之后又是高烧,自家傻小子身体不如自己,任良衣实在不放心,在客栈待了不足十天,自己勉强可以行动的时候,托刘嫂雇了辆马车,急着将任江送回家。

这一路上任江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口中喊着哥哥,不停地说疼,任良衣自己大小伤口不少,这个时候丝毫不敢放松,一路上小心照顾,搂着自己的弟弟不停地流眼泪,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好容易到家,把任江安全的放下来,自己撑不住倒在地上,倒把那两个心似海大的家长吓得够呛。

任良衣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的弟弟,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望着他,脸上包着一大块白布。任良衣伸手摸上去“我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任江眼泪跟决堤的洪水时的漫出来,“哥…….,我都醒了好几天了,你怎么才醒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啊…….?”

“……,傻小子。”

任江对救命恩人没有什么印象,都是从任良衣的描述中知道的,寻找恩人自然是没有二话,可任良衣只记得恩人姓牧,胸口的红色刻字,任良衣父母游历多年,也不知道哪家门派有这样的标示,仗着雾灵洞财大气粗也是无可奈何。

任江其他的伤都已痊愈,只是脸上伤口太深,加上当时小镇上医术不精,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疤,任江自己不怎么在乎,可成为任良衣另一个心病,固执地认为如果早点送回来,一定能治好,现在这样万一长大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煽动自己爹妈到处找各种神医神技在任江脸上倒腾,任江不胜其烦,干脆制了个面具,不让他哥看。

三年后任良衣从武当派好朋友刘子卓那里听到有一个朝廷国宝级的御医因为涉及宫廷秘辛到他们那里避难,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刘子卓一路上一脸得意讲他知道的秘密,这个老头子据说跟先皇的死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除了武当,还请了这两年新起的银蛇组织保护。那些人可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比我师父还厉害!银蛇据说是一个杀手组织,除了杀人还接护卫的活,要请银蛇规矩特别多,你想花大钱报仇?没问题。你想花大钱铲除恶人?没问题。你想花大钱追杀逃犯?没问题。你想花大钱躲避仇敌,可以没问题。你想花大钱杀了你爹继承财产?对不起不接。总之就是他们接的活总有他们的道德标准,但是只要接下来,那一定不会有问题,任良衣也多少听过传闻,一阵好奇,“在哪里?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爬到山顶,任良衣用自制的望远筒察看老人住的小屋,那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老者,一看就像个高人。于是两人就大着胆子去找了,刘子卓对山上很熟,很容易的躲过守着屋子的师兄们,老人在坐在太阳下,笑呵呵的自言自语,看见两个小孩,笑眯眯的招呼,“六皇子,你过来了?我给你留了玉湖羹。”说着慈爱的端过一碗白水。过了一会儿对着空气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此事关乎国运,万万不可小觑啊!”任良衣发现老人明显是不太灵光了,失望之余,又觉得老爷子也很可怜,就想要顺着老者的力道,想要抱一抱,就在这一瞬,空气似乎波动了一下,任良衣已经被一个黑衣人人捉住手臂,反扣起来。刘子卓慌了,赶紧解释,门外打盹儿的武当弟子也进来解释,黑衣人单手做了一个手势,树林中又掠出一个人,黑色的布巾上面一双有神的眼睛吸住了任良衣。那个人带着刘子卓去找自己师父,任良衣迫切的想要摘下他的布巾,可惜回来的时候那人不知道隐匿在哪里,不见身影。

刘子卓被师父一顿竹藤,任良衣也被客气的送回去,任良衣不死心,偷偷摸摸跑回来,找了个视野绝佳的地方用自己的水晶镜子找那些黑衣人,蹲守了两天之后终于发现在他们当值的时候几乎找不到他们,但是,每次交接完之后,他们都会在后山的很少有人去的水潭,净身洗漱。任良衣重新找了一个据点,在确定不会被发现,又能看见对方胸口之后再次蹲守,第二天下午他守到了之前见的黑衣人,他脱了衣服到潭中洗浴,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清脸,胸口上隐约有字,因为动作始终不能确定。这些人身上都刻了东西,可之前见的都是在后肩刻的蛇。

在任良衣的千盼万盼中,那人终于转过身来,刀刻般的瘦削脸庞衬着那双眼睛愈加好看,胸口一个火红色的“微”字。终于找到了,任良衣激动地想,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下移去,刚刚长成的男人,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流畅饱满,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散发一种野性的美,可能为了随时战斗,身上还穿着亵裤,被水打湿紧紧地包住臀部。任良衣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在这里呆了几天,每次看见其他人肩背上的字以后就不再感兴趣,在边上睡觉,可是今天……。也许是因为激动?下山补了食物,又待了几天,这一次他确定了,这个男人那么好看,那样坚毅,没有一处不吸引着自己,他被自己吓住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报恩的心思会长歪,想起酒场子里被人鄙视、让人插屁股的男倌们,急赤白脸的逃了回去。

接下来他刻意的回避着恩人的消息,越是不想就越是变成执念,偶尔听见别人讲起银蛇总是要忍不住想起在林中洗浴的男人,对旁人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起不了这样的绮思,他有时也忍不住自己打听,或者自己找些事情去找银蛇做生意,可他再也没有见过让他辗转反侧的男人。在他终于接受自己感情的时候,他对银蛇的了解也越来越多,逐渐知道银蛇这样的死士组织规矩何等森严,他该是怎样辛苦,自己这样的外人贸然出现,说不定就会害惨对方。

再后来父母意外亡故,整个雾灵洞都落在兄弟二人肩上,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痛苦之余他更是花了大量钱力、物力寻找恩人,慢慢的发现银蛇跟地极宫有断不了的联系,除此之外查不到更多的东西。地极宫尹虎内乱,银蛇全部出动神速灭了内贼,任良衣花了大心思的信息网终于有用了,他第一时间等到消息,知道银蛇首领跟着贴身跟着荀微,开始思考怎么去见自己的牧大哥。好巧不巧这时有人过来求他庇佑,其中一个叫尹虎。

任江这里把脉,“没有大问题了,就是需要花点时间将余毒清出去。”

“需要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任何问题。”说着从箱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包让人去熬。

荀微的面色并没有变好一点,“可有办法尽快去除残毒,在下不想耽误后面几日的比试。”

任江与任良衣对视一眼,“我知道武林大会对荀宫主意义重要,可是眼下身体要紧……”

荀微看他表情,已知答案“你有办法,烦请相助。”

任江有点为难“仓促之举,怕是会……伤到根基。”

“如此,便麻烦了,荀微先谢过了。”

☆、全力以赴

任江见他如此庄重,连说不敢当,与任良衣交换位置,手下细心的准备起来“我手中有一个玉蝉蛊,可以净化流动的血液经脉,但同时他对体内所有的细微活动都很敏感,因此在玉蝉入体期间需要精神集中,调动体内真气恒力相抗,如果期间忍不住疼痛,乱了真气或者不能静止身体,都会造成不能逆转的损坏。”任江将装有玉蝉的盒子交给任良衣,“我功夫不及我兄长,无法长时间操控玉蝉,我兄长控蝉,荀宫主稳心,中间切不可出岔子,如果顺利,之后休息一天时间,就能运转真气,可这蛊本就影响真气运行,风险太大,即便成功今日的损耗补回来,怕是还要些日子,关于比试宫主还是要有准备。”

“能有全力一试的机会便好。”即便知道要冒大风险,可只要有一线机会总要试一次,否则又如何瞧得起自己。

阿元一直在凝神细听他们的谈话,此时插话道“倘若主人神思静止,由旁人抵御是否可行?”

任良衣表情一怔“如果是旁人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施行,需要同宗心法,而且要耗费双倍真气才能催动对方真气运转,时间不短,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及韧力支撑,怕是困难。”

阿元闻言对着荀微跪下去“主人刚刚苏醒,身体尚弱,请允许属下全力一试。”

荀微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堪忧,就算之前,阿元的功力也要比他强一些,现在强撑出问题的概率十之□□,又不想让阿元独自承担“我坚持不住再换人便好。”

“不可!这中间即便是微小的停顿也难料后果。”任良衣打断荀微的话。

“主人!”

荀微权衡再三,“你且试试,有什么问题就停下来,不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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