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花落人亡两不知
花落人亡两不知”
福临听着听着,泪流满面,一旁案上的烛台上蜡烛不断燃烧着,龙诞香发出丝丝香气,不由地他慢慢靠近了冰雪,将双唇接近她的脸上。
冰雪正唱得如痴如醉,面上满是泪珠,这时见福临接近,并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一惊道:“你,你,做什么?”
冰雪伸手想要推开福临,谁知浑身无力,软倒在福临怀中。
福临抚摸着冰雪十分娇嫩的脸,想着她刚刚唱的那首《葬花吟》,不知不觉起了一种特别奇特的感觉,同病相怜:“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福临猛地抱起了冰雪,心想:“再重温下当年鸳鸯情,确实也不错嘛!”然后将冰雪放到床上,冰雪身边的韩雁早就走了,她只要保护冰雪,却也乐见冰雪能再获帝宠。
福临低下头,亲着她那樱桃小唇,感觉跟以前所有人的都不同,香甜如蜜,却又隐隐有一股馨香味。不由地紧紧抱住她娇俏的柔若无骨的身子,在她香嫩的唇上无尽的探索着,感受着她带来的销魂的感觉。
以前福临无论对着谁,在进入状况时都是非常急色的,即使是董鄂妃也一样。今晚,不知为何,福临只想细细地品尝这个给他带来异样的新鲜感觉的已经“抛弃”的妃子。
福临慢慢地为冰雪宽衣解带,亵衣轻轻滑落,露出她那雪白似凝脂的凹凸玲珑的曲线躯体来。比起以前,佟氏的身体更是傲人,怎么会?以后朕会经常比较就是了。
福临再也承受不住,扔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倒向冰雪,尽情动作起来,肆意品尝冰雪的胴体,如身登极乐。
冰雪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像掉进了一个火热的炉子里,脸颊有如火烧,怎么会这样?那心中的情欲之火,彻底燃烧了冰雪,这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不是吗?她的玉露似的腮边红得像天边最瑰丽的彩霞。
一时间满室皆春,风雨急切,娇吟声伴着喘息声。
好一会儿,两人不由同时大声呻吟起来,泄了身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悠悠醒来,却见福临紧紧搂抱着自己,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呢。
冰雪不由地一阵羞涩,玉颊红润若映云霞,青丝披散似泄飞瀑,香汗淋漓如雨过庭。福临看着看着怦然心动,欲火复燃,下体顿时生出最原始的反应。
从什么时候起,春风一度地如此酣畅淋漓。做这种事,竟然能够心灵交融,仿佛入了化境般,如鱼得水,实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福临暗想:“即使是跟董鄂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感觉好过,这是为什么呢?”心里则越发感觉到冰雪的神秘了。
福临突然道:“冰之雪儿,叫你做雪儿好吗?”
冰雪正自害羞,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一呆,模样可爱之极,娇嗔道:“好了,福临,我就叫你福临吧,你,你,还不休息吗?”意指明显。
福临呵呵一笑,道:“先别说这事,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气。”
冰雪好奇地说:“什么事?”
福临脸色隆重起来,说:“你知道那天是谁派来的刺客吗?”
冰雪已经让韩雁下令,收集了不少的信息,再再都指向一个人,但冰雪却没动声色,一直按兵不动,不予计较。
冰雪微微笑道:“臣妾现在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皇上也一样,一样的开开心心,又何必自寻烦恼呢?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福临喃喃道:“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你的心变得如此纯净呢?就像你唱的‘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从来没听过这么纯美的句子,让人心神皆醉。”
冰雪用手在福临的脸上描着他的眉、他的唇,想象着他们与国事无关,只是一对普通的贫贱夫妻,只是他们之间真的可能吗?真的还有可能吗?一旦将感情遗落,会不会在一定的时候,她会回到原点,眼前的一切只是一片幻影罢了,徒增心痛而已。
突然,冰雪说话了:“福临,其实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福临道:“你……我!对不起,已经几年过去了,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没有半点我渐渐疏远的佟妃的影子,我希望找到一个能让我心有所托的人,一个真正能理解我的人。我对你的伤害,我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的,但别人对你的伤害,我也会让她痛悔万分。”
福临夜宿景仁宫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每个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更何况有不少嫔妃都听到昨晚冰雪唱的那首《葬花吟》,虽然没读过汉人的书,却好象明白歌中的意思,感到自己就是那美丽的花儿,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她们都懂了。庄太后也听到了,早已命人将歌中词句写了下来,看着看着不由地热泪盈眶,这些词句真是太感人了。
接下来的二天,只听皇帝下了旨,命收回皇后的中宫笺表,坤宁宫中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违者严惩。
一时众人皆惊,不知为何停了中宫笺表,这不就等于取消了皇后的权威,而诸王贝勒大臣会议处置办法,下一步不就是要废皇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