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来到景阳宫,早有太监禀报给冰雪了,冰雪连忙领着景阳宫的众人在宫门前迎接福临,将福临接进冰雪的寝宫后,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冰雪和福临两人。
福临看着冰雪那消瘦的模样,特别那双充满智慧、灵动地不可揣测地眼睛让他着迷,令他心疼。
福临不由地上前想拥抱住冰雪,谁知他的行动让冰雪猜个正着,冰雪转了个身,不着痕迹地道:“皇上,请上坐。”
福临只好止住身形,讪讪地坐到了旁边的软榻上。冰雪则坐在几旁的椅子上,韩雁已经捧来了两杯热茶,放在了两人面前,看两人坐得如此疏远,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久留,赶紧退了出去。
福临捧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了那幅刚刚挂上的对联,道:“这幅对联,朕上来好像没看到。”他便站起身,走过去,读了起来:“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凉凉暑暑,严冬过后始逢春。真是好联。雪儿,你真是越来越有文采了。”
冰雪淡淡道:“臣妾不是汉家女,因此虽然读些书却不想过于效仿,满人的骑马射箭,臣妾也是喜爱的,只是没那机会去学了。”
福临笑道:“你不是会骑马射箭的吗?”
冰雪简单地回了句:“忘了!得练习。”
福临道:“这有何难的,待明日朕有空就带你去打猎散心!”
冰雪脸上没有惊喜之色,只是道:“谢皇上,只是皇上国事繁忙,估计不会有闲空去做这类事情,还是免了吧!”
福临心中有些郁闷,急切地道:“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你虽然在我身边,但你的心却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呢?”
冰雪的眸子紧盯着福临的眼睛,脸上却淡淡地笑道:“没有啊!妾妃不是在这儿嘛!”
福临也在审视着冰雪,“你,你这是怎么了?”
冰雪收回目光,低下粉颈道:“妾妃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事!”
福临现在真的感觉到冰雪对他的冷淡,不是态度上的不敬,虽然身在咫尺,但心似乎却远在天涯。
这本来是自己决定去做的,可为什么当看到冰雪柔弱的样子,冷淡地对着自己时,这颗心会像刀割般痛呢?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太难受了,这都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呢?
福临十分不解地使劲摇摇头。
冰雪转过身子,借端茶杯之机,对福临道:“皇上,妾妃刚回宫,有什么事做得不对,还请皇上训示。”
福临看着冰雪,道:“你有什么错?朕也没有什么训示。只是……”
冰雪没等福临说完,又道:“皇上,董鄂妹妹爱子新丧,你应该去安慰安慰她才对,妾妃本想回宫后就去看望于她,只是有些担心她看到妾妃后,反而更回伤悲,因此还请皇上代为婉言劝慰一声。妾妃不胜感激!”
福临满腹心事,无法倾诉,真是怎一个“愁”字了得。
冰雪蹲下身子,福了一福,道:“妾妃不打扰皇上思虑,告退了。”说完,直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便预向外走。
福临急忙追了过去,抱住冰雪的身子,说道:“雪儿,雪儿,你,你别走,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你,不该在三阿哥生天花之时,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可是,雪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补救的机会?”
冰雪有些诧异地站住身子,没想到福临竟然可以说到这种地步,这对一位帝王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但冰雪还是轻轻地拉开福临的手,回过头来道:“皇上,妾妃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也是个想要得到疼爱的女人。只是妾妃的夫君是帝王,他的女人多不胜数,妾妃知道皇上的心中有一个千秋家国梦,曾经想着能不能走进这个梦里去陪伴着他,无论风霜雨剑都能跟他一起战斗,让他在人生的战场上能坚定地前进,没有后顾之忧。只不过,无论妾妃如何努力,却无法打开陛下的心门,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心中的玫瑰,那妾妃也只能如此了。”
福临听到这里,已是痴了。他没想到那个以前的佟妃,那个从前让自己厌恶的佟妃,如今竟说出如此感天动地的话来,看起来她似乎要放弃与自己的情愫,选择独善自身了。
可是如今的他真的能放手吗?福临已经尝试了很久,故意不理冰雪而成天呆在董鄂妃的宫里,就是想能将冰雪忘记,不要因为冰雪一人而影响自己对皇亲国戚的乾纲独断。可是……
可是福临尝试了,真的尝试了,那种莫名的思念,奇怪啊!既不热情,又不温柔的女人倒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忘不了呢?
福临在三阿哥得天花时,又再次狠下心来,不理冰雪母子的死活,不准任何人前去福佑寺探望,不准任何人传任何消息给冰雪,可是尝试了,真的尝试了,不能,真的不能。
福临觉得自己好像病了,他越是不愿想起冰雪,心里却将冰雪的模样烙印得更加清晰,哪怕是四阿哥得天花夭折的信息也抵不住那个女人的影子,真是让人心痛啊!
福临终于受不了自己的折磨,他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这个折磨了自己好久的女人,雪儿!
请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支持!再支持!不要离开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