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黑衣男子语气阴森,现在只差白云剑的下落了?
沙若静道,你放心,云子昂的义子云潇然现在被我囚在留香园,他平时百般痛爱于他,想必那个云潇然知道剑庐在哪里。
很好,黑衣男子阴测测道,得到白云剑的下落后,就。。。。。。
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沙若静没有说话,缓缓点头。
沙若风却是大吃一惊,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敦厚温柔的大哥会与外人勾结,更为重要的是现在他们竟然在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那个可怜的小师弟。
沙若风伏在屋上一动不动,既然这两人在商量大事,必然警惕性极高,自己弄出任何一点响动,都有可能令他们草木皆兵,那时自己不但救不了师弟,恐怕自己也难逃他们之手。
黑衣人出门,沙若静亲自起身相送。
趁此时刻,沙若风悄悄潜回自己的房间。
歇了口气,沙若风继续道,“昨天,朝廷派来使者悼念师父,大哥对使者不敢怠慢,一步不离左右,所以我才有机会去救你。”
“不过,我想他已经发现我们逃了,但这件事关系着流云山庄的名声,想必他不会发绿林箭吧。”云潇然忍住心中的愤懑,忽然道。
“为何?”
“你不是说过他为白云剑而来,如果大张旗鼓的公告武林,那么到时就会有人发现他手中并无流云山庄庄主信物白云宝剑,既无白云宝剑,那么他便不会九天神剑,便不足为惧,那么他这个临时代理的流云庄庄主反倒有可能不保。”
“说的极是,”沙若风站起身来,面色沉郁。
“所以我们的对手只能是流云山庄的弟子,多么可笑。”云潇然语气悲凉。
突然喉咙一堵,他一用力,咳出一口血痰。
“二师兄,你走吧,不要管我。”云潇然淡淡道。
“不行,我必须管你。”沙若风目光定定注视着他,斩钉截铁道。
“我只能是你的累赘,因为,”云潇然凄然道,“我的寿命不长了。”
沙若风的心咯噔一跳,随即不自觉的握住少年的手,柔声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师兄可以帮你。”
云潇然道,“自从去年我随着你们从郊外踏青回来,便得了一种怪病,整日身体无力,不想吃饭,还动不动咳嗽,人也变得清瘦。”
沙若风回想起来,去年师弟随着他们在郊外遇上强敌之后,确实有一段时间茶饭不思,那时他还嘲笑他,是不是患了相思症,但后来师弟便被师傅移到留香园,很少出来。
“义父关心我,到处托人为我就医,多数人都看不出症状,最后,素有神医之名的白月寒被义父请到了,他只告诉义父一句话,我中了岁岁寒,义父的脸色遽然一变,后来我才知道,岁岁寒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慢性□□,甚至连白月寒对此也束手无策。”
“那后来呢?”沙若风着急道。
“后来义父将我移到留香园居住,那里环境清雅,适合我休养,白月寒虽无对症解药,但是给了我暖玉丸延长我的寿命。”
“不会的,师弟,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
“没有用的,那岁岁寒是百年前的明月教教主所发明,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义父当时疑心明月教将要重出江湖。”
沙若风静静的听着,忍不住一把将少年拥入怀中,痛声道,“师弟,我带你走遍天涯,一定会有解开的一天。”
云潇然出神的望着师兄,心中慢慢浮起一种奇怪的微光,想不到这个平时对自己不屑,动不动就作弄自己的二师兄竟然会这么郑重的告诉自己,而那个平时对自己温柔的大师兄。。。。。不想也罢。
少年把脸伏在师兄胸口,喃喃道“师兄,我现在只有你可信了。”
沙若风心一动,温柔道,“我明白。”
屋里一时变得寂静。
良久,沙若风低下头,轻轻回望着清瘦的少年,将他横放在床上,原来他刚才早已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沙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吹灭烛火,和衣平躺在云潇然身旁。
从此,他将与他携手天涯。
半夜,一阵强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沙若风,他们住在客栈二楼,因此一楼的声响逃不过他明锐的耳朵。砰砰的敲门声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一阵埋怨声,老板不情不愿打开大门,道,“什么事?”
来人一拥而入,“查人。”
老板大惊,“客官,深更半夜的,不要打搅我的客人啊。”
为首之人声音浑厚,斯文有理,“有两名盗贼窃走了流云山庄的宝物,现在我等奉庄主指令追击盗贼,打搅之处,望先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