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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荫下的水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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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有淌多久,梧桐颓废的枝头长出了嫩芽。一切似乎都过得那么快。原来重新开始也能那么坦然。

春天的风依旧那么舒服。海明威趁着年级辩论赛的举行,和龙明浩几个人一起来到久别的足球场上。球技有些生疏了,但是只要能碰到球,几个人总能露出满足的微笑。

晚自习前老叶依旧是提前十分钟坐在讲台前。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辩论赛的原因,老叶任由同学们在晚自习前十分钟自由讨论,完全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样子。

毛翔羽还在得意于今天自己把对方说得毫无还击之力。徐旭像往常一样的打击着他,“你少骄傲了。下个星期和六班的比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别给我丢了七班的脸。”

毛翔羽自信满满,看起来有些不屑徐旭的话,“我们赢定了。”说完又看着一边正埋头做题的海明威,“小威,今天没看你去看辩论赛。躲哪里去了?”

海明威压低声音,他不想让讲台前的老叶听到,“去踢球了。”

毛翔羽“哎”了一声,又说,“我今天还看见方雪妍去看比赛了。太可惜了。”

海明威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说话。

徐旭对毛翔羽说,“你的那个谁在外面啊。”毛翔羽猛地转头往门外看去。一个女生正带着笑容等在那里,她看见毛翔羽看向这边于是小心的招着手。老叶锋利的眼神看了他们每人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毛翔羽走出教室,徐旭说,“还真是大胆啊。”

海明威笑着说,“谁要他那么优秀呢?你要是这样老叶也不会管。”

徐旭突然笑起来,海明威放下笔骂道,“少跟我奸笑,不然我又啵你。”

徐旭骂道,“变态男,死开些。”

骆婷拍了拍徐旭的肩膀,手里正拿着一本翻烂的参考书,“告诉我做题。”

徐旭的态度从“冷若冰霜”突然升至“烈火朝天”,温柔的说,“好啊!”

海明威简直想一脚踢死他。毛翔羽这时也走进了教室。坐在海明威前面,“你知道公园的樱花开了吗?”

徐旭认真的看着题,骆婷很感兴趣,“真的吗?我还没有看过樱花。”

毛翔羽笑着说,“哪来的,认真听徐旭的。要看樱花喊你爸爸带你去。”

海明威笑着点头。骆婷那张娃娃脸不由嘟着嘴,“你欺负人!”

毛翔羽一副“欺负人你又怎么样”的样子,徐旭这时“英雄救美”,“哎呀,你一个男子汉吵什么。”

毛翔羽为之哑然。

谭亚明这时正“无聊”的摸着刘昊脸上的肥膘,满足感在已经宁静的教室里刺耳的传播着。老叶欲笑忍笑的表情突然间有股亲切感。刘昊压低声音,“少变态了,老子等下一个屁轰死你。”

谭亚明倔强的很,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那只怪手很畸形的陷入到刘昊肚子的肥膘之中。刘昊激动的跃起身来,弄得前后桌同时引起骚动。

毛翔羽实在忍不住,一脚踢在刘昊的屁股上,“很有弹性。”

谭亚明笑着说,“肚子更爽!”

一旁的李云姝与章迢被几个男生的对话逗笑了。李云姝同情的对正在蹂躏中的刘昊说,“刘昊,你真了不起,这么多的饿狼你也忍得了。”

刘昊学着女生在地上跺了一脚,抓狂似的低声对这个同情他的女生说,“我受不了了!我要扁人!”

徐旭放下手中的笔,“李云姝同学,这是阶级斗争,胖子与我们之间的斗争。我最恨胖子了,所以只要是胖子,一定要狠狠的欺负。”

李云姝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头,“怎么可以欺负可爱的胖子呢,人面兽心啊。”

徐旭抱着头一副“你敢打我”的样子。毛翔羽回过头来对李云姝说,“妹子,你还不了解虚虚吗?他不是人面兽心,他是兽面兽心。”

刘昊这时重新挣托出谭亚明的怪手,也附和道,“他简直是变态天神。”

徐旭激动的解释,“变态男是小威。”

海明威也站在了大家的统一战线,“你少跟我罗嗦,明明就是你。”

大家还在围攻徐旭,晚自习刺耳的铃声这时悄然而至。

他和叶菲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旁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所以海明威总愿把心里的一些事倾诉出来。也许真的有些东西能在时间的齿轮与命运的巧合中酝酿出来。

站在楼下,海明威像往常一样要请她喝奶茶。叶菲看着他往奶茶店走去的身影问,“知道我要什么口味的吗?”

海明威头都没有回的大声回答,“青苹果!”

叶菲站在那里独自笑着。

奶茶店里正放着twins的《我很想爱他》。这是一首对海明威再熟悉不过的歌了,他小心的不让自己掉入回忆的深谷,可还是想到,从表白到现在似乎已经很久了,可是仔细想想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奶茶味正弥漫着狭小的空间,老板此刻正忙着给放学的学生们倒奶茶。

“老板,两杯木瓜味的奶茶。”

声音好熟悉。海明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样熟悉的声音会是谁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平静突然被一阵风打破了。

海明威侧头过去,重新注视着那张俊俏的脸旁,然后是那如冬末温暖的微笑。他是yx。他的身边站着的依旧是那个女孩。依旧是他凤凰相识的女孩,依旧是看另一个他踢球的女孩,依旧是在摩天轮里另一个他安慰过的女孩。

暴雨引发了山洪,山洪毁灭了城市。这该可以描绘海明威此刻的心情现状吧!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女孩。这时她身边的男生也注意到孤独的目光。三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介意。

打破沉寂的是老板,“你的奶茶。”

海明威拿过奶茶,迅速的从两人身旁飞快的走过。歌声渐渐的消失在身后,“为什么还会看到他们走在一起,不是分手了吗?”他在人潮中走着,突然禁不住的问自己,“我不是不喜欢她了吗?”

叶菲走上前去看着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海明威看着她,终于还是决定不把刚刚的事情和叶菲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不管自己什么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总是想把一切都和叶菲说,可是涉及到方雪妍,他却无法开口。他于是把奶茶递给了他,“我怎么可能不舒服呢?这么健壮的身体。”

叶菲笑着说,“我可看不出来。”

海明威把她送到五楼,自己却直接上了天台。冷风还在继续的吹着。他心里烦躁得想破坏东西,于是他也什么都不说的对着前方的墙壁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拳。痛苦顺着神经传播到整个身体,终于在刚刚的麻痹之后让自己有了些许的知觉。

“为什么还是这样?第一次,第二次的,接二连三的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要去玩弄我。我好不服气,好不服气!我和她走得那么近,曾经也是相互安慰着,可是为什么还是别人在她的身边。”

他现在有些失去了理智。人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他还是在迷失着自己,“他,怎么可以伤害了她后让我来给她安慰呢?为什么让我去做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我是谁?是他们之间的谁?”

他看着不远四月的梧桐,此刻嫩小的叶子在黑夜之中还依稀的可见。拳头紧握着,他开始有些清醒的试着松开拳头,他忍着痛苦,发现这时才是真正的痛苦。试着松开了好久,自己还是放弃了,到最后自己说,“算了,现在太痛了,等不那么痛了再松开吧。”他还不明白,拿起比放下还难受。

人潮渐渐消散,整个城市即将安静下来。“谁说了分手了就不能再在一起呢?我真是傻。刚刚那样子对他们,以后怎么再去面对他们呢?”

他这样的想着,终于心情也平复了好多。

“海明威!”这是叶菲的声音。

他回头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把脸上的痛苦隐藏起来,“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还上来?”

叶菲笑着走了过来,“因为我想你应该会在这里吧。所以就上来看看咯。”

海明威笑了笑没有说话,“时间过得真快,住过来有好几个月了。”

叶菲这时踏着拖鞋,扎起的头发已经放了下来,风轻轻的吹来时淡淡的芬芳还依稀可闻。她说,“是啊,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海明威后悔自己又把话题弄得深沉起来,于是笑着问,“其实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追你呢?”

叶菲的脸上有些绯红,海明威笑着看着她,“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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