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烦了。”
“再麻烦也要找！”她信誓旦旦，语气肯定，“我不想小刈离开我！”
听到这样的告白模式，旁人都会很感动吧，而我却在留意她之前奇怪的的情绪变化，加上她脱口而出的话……
“流萤。”4
“嗯？”
“为什么你这么积极的要帮我找到新的宿体，而不是想法帮我找到真身呢，”我身子前倾盯着她，“还是说我的真身已经毁了？可如果是这样，我怎么还会存在呢？”
她的身子一震，眼睛不敢看我，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觉得相比较找到真身，先找一个宿体，花的精力还少一些，你不是说只有三天时间么，我怕来不及。”
“我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我幽幽说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丫头还想瞒着我什么。
“没有啊……我哪有不敢看……”她是明显的底气不足了。
身子靠后，看似有意无意实则步步紧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想我找到真身的样子，另外，你好像……很怕我，我有那么可怕么，我记得我当初很喜欢你的。”
她抬起头：“我也喜欢你啊，一直都喜欢……你说的当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么？”
“现在我也不知道，”意识到她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我就又把话题勾了回来，“先回答我，你怕我么？我记得之前我们的相处没有这么尴尬的，怎么封印解除后感觉都变了，还是说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不知道，”她怔怔的看着我，随后又垂下眼，语气总是少了一些温柔洒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感觉变了么，我也这么觉得。
“我以前，什么样？”我问。
“你以前……很爱笑的，笑起来很好看，那时候你经常在三界口徘徊，我总能在那看见你，每次看见你时你都会对我笑，后来我知道你是故意在那里等着，就为能见我一面，时间长了，如果看不见你我都会觉得空落落的，然后我就延长了出外勤的时间，这样我们也能多说几句话了，”流萤回忆着，不自觉脸上也浮起了笑，“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了，空流宫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趣，但是你又不能入天庭，我们能见面的地方只能在三界口的过渡亭，每次也都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然而后来，你到人间去了，三界口也去不了了，于是我也跑到人界，看着你的身份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没有在一起，”
说到这流萤的表情有些感伤，“有时候我在想，这可能是对我们的一种惩罚，或者是一种考验，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一起的，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等得起，于是我就等啊等啊，你的身份从农民的闺女变成了王府的千金、由皇帝的妃子再到大家闺秀、然后是宫廷的格格、民国的美女特工，你的身份一换再换，我就这样等了上千年，直到今天，我们现在确实可以坐在一起随意的聊天了，感觉却不像从前了，而且你的身边，还多了欧柠这只猫妖……”
流萤的话题戛然而止，饶有兴致的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们边喝边聊？”
看这样子，是要有的说了。
“可以。”我欣然同意。
她将快餐盒收起倒进垃圾桶，又从凉台取了几瓶啤酒放在面前，话匣子就算正式打开了。
“知道么小刈，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是什么感觉，那种潇洒飘逸，暗香浮动，云淡风轻……当时我就在想，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再后来，我就陷进你的眼眸里了，”流萤捧着我的脸定定看着，语气微殇，“我记得那时你看我时是眉目含情的，不像现在，一点波动都没有，小刈，你是不是喜欢上欧柠那丫头了？”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拿下她的手，转而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她语气苦涩，“久到我都不记得你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我们一时无话，静默无言只剩酒的气息。
酒过三巡，她有了醉意，我却越喝越精神。
“小刈，”她搂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一脸满足的笑，“我就喜欢这样靠着你，特有安全感，以前我这么靠着你的时候，感觉我们的心离的很近，我不用伸手都能感觉得到……可是为什么，现在感觉这么遥远？”
我没说话。
“你会离开我么？”她醉眼迷离的看着我，一个酒嗝，酒气就扑在我脸上。
“你喝醉了。”我抬手将她抱起来，来到卧室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就被她搂住了脖子，就势压在了床上，气息灌进耳朵：“小刈，你不要离开我，我好难受……”
我推开她：“好好躺着，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刈！”她拉回我，腿也攀了上来，“你去哪？”
“回家。”我说。
“你是回欧柠身边去吧，不准去！不准走，留下来陪我，小刈，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就不想多和我呆一会么……”
“你真是喝醉了。”我想推开她，却被她八爪鱼一般缠住，
她意识有点不清楚了：“在你是易夫人的时候，我以为那段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因为我们分隔两地，你又铸成了刈灵剑，在剑里沉睡了好多年，那时候我真想时光能倒流，这样我就会阻止你成为易夫人，把真身还给你，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了，然而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改变，你还是变成了剑……”
等等，她刚刚说到真身，说什么把真身还给我，所以说，她真的知道我的真身的下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