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柠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偏巧看到老猫妖一只鬼鬼祟祟的手伸到了欧柠的身后，当即吹了口气，寒气由欧柠身体穿过，落到老猫妖手上，当即冻成了冰块。
欧柠惊得转身，就看到老猫妖晶莹剔透的左手，不解道：“怎么回事？”
“自己的子嗣都不放过，有几个王者能做到你这番心狠手辣，”我冷冷睨了他一眼，忽作恍然大悟状改口道，“我忘了，算上欧柠，已经是第三次了，熟能生巧，对您老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老猫妖脸色十分难看，更多的是被寒气逼入所致；眼看着冰寒气一点点蔓延到他的手臂，欧柠急了，“刈儿够了，快住手！父王他会死的！”
于是寒宵剑飞出，准确无误的砍去了他的手臂，引得老猫妖一声惨叫。
欧柠也吓了一跳，有些愠怒：“刈儿，你有必要这样么？！”
说着就要查看他的伤势。
一股暖流缠上她的腰间将她拽了回来，“离他远点。”
“刈儿，你干什么！”欧柠挣扎，“他是我父王！”
“但他要杀了你。”
“不可能！”欧柠不信。
“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让你留在妖界么，”我耐心解释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起了杀心，我自然不能让你留下来。”
“你胡说！”她还是不信，“他是我父王，他最宠我，怎么会害我呢！”
“那是以前，因为你没有威胁到他的地位，”我说，“除非他要死了，不然是不会让你登上王位的，你若阻挠他，他就会狠下杀手……”
“王位什么的我根本就不稀罕，若不是你我也不会与父王闹到这幅田地！”欧柠红了眼眶。
我心一凉：“你这是在怪我？你父王他若是个好妖王我就不说什么了，他杀了你的三哥和五姐，还把妖界治理成这个样子，你如果不登基，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忍心妖界变成一片狼藉么，到时候你要花费多少精力重振妖界，你觉得我忍心看你受苦么？”
“你不忍心么？”欧柠反问道，“一个生命说没就没了，现在你无人能敌，杀戮对你来说易如反掌，明知道他是我父王你还对他下的了手，你有什么不忍心的？你说你都为了我，可我这么求你你都不听一句，你现在变得多残忍你知道么，你会不忍心么？”
欧柠的质问像刀子一样□□了我心里，疼的无法言说，我怔怔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欧柠腰间束缚颓然松开，她跑到老猫妖跟前查看伤势，没什么血迹，只见欧柠双手合十，不多时手中多出一个红色光球打在他的断臂上，没一会断肢处就重新长出一节手臂，身体算是完好无损了。
“小柠，”老猫妖貌似被感动了，坦诚说道，“还是你好啊，我承认，你三哥与五姐确实是因为我死的，他们听信他族的谣言怂恿，处处与我作对，甚至不惜以自己性命相要挟……唉，每每想到此事我都是心如刀割啊。”
我冷笑，“不知当初是谁下令，把他们秘密处理掉的，尸体抬出去处理的时候，嘴唇都是乌黑的。”
老猫妖身形一震，开口反驳：“不要胡说八道！他们当时就神形具灭了，哪来的尸体！”
欧柠大惊，连退两步，“父王！你……”
“小柠，听父王说，父王也是逼不得已啊，他们引得群民暴动，我只有杀一敬百，才能压制住暴动的臣民啊。”
“这样更会失去民心的！”欧柠难以置信，“父王，在位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治理妖界的么，难怪他们一心想要篡位……父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小柠！”
欧柠站起身，有些妥协的语气：“你毕竟是我父王，我会求刈儿不继续为难你，妖王什么的，你继续当着，除非你真的灵灭了，不然我是不会和你抢妖王之位的，你且安心吧。”
然后她向我走过来，差两步时站定，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一直让我在你和我父王间做选择，我做不到，他是我父王，即使他对我再不好也是我父王，而你，我更是离不开的，你就这么残忍，必须要我做选择么，你真的忍心看我难过？”
我心头还在隐隐作痛。
她没说错，让她在老猫妖与我之间做选择确实不是好主意，事到如今，如果我退步，会怎样，还会回到最初么，怕是不能了。
但为了欧柠，我愿意一试。
“过来点。”我软声道。
她怔了一下，随即走近我，我一把将她扣在怀里，痛心说道，“我当然知道，你难受，我也会难受，我不是有意要你怎样，只是想你看清你父王的真正面目……让你看到我残忍的一面，真对不起，但请记住一点，无论我与谁为敌，都不会害你的。”
“刈儿……”她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想对你发火的，对不起。”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们，回去吧。”
“好。”她应道。
我们相拥着往外走，突然我身后遭到猛烈攻击，当即身形一震，险些没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