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从左边阳台上传来，语气不是在提问，而是在打招呼。聪明的绿耳马上意识到，是长毛老猫。它转身猛一腾空，从窗台跳到了阳台的水泥护栏上。
“老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耳的无理让长毛老猫感到极度的不爽，但显而易见，今晚的长毛老猫心事重重，仿佛心里面承载着千斤重担，根本没有心情顾及绿耳轻率鲁莽的言辞。绿耳见长毛老猫一副心伤神黯、忧心如焚的模样，自然再没有兴致与其玩笑。长毛老猫跳到了平房顶上，在一个烟囱的边上趴下，绿耳也跟了过去。身体紧紧靠着烟囱，居然还能感到一丝丝的暖和。
“很久没见你了，你还过的好吗？”
长毛老猫以长者关心爱护下一辈的口吻询问着绿耳。但绿耳没有回答，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客套话，对绿耳来说，宁愿一言不发的蹲着，等着谈论真正的主题。长毛老猫见绿耳一声不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上次你差点把我也引入到了你的阴谋之中，你知道吗？我们不能像人类那样拥有领袖，建立级别分明的组织。人类天生是喜欢集体活动的动物，但我们不是。我们独来独往惯了，这是亿万年来不变的传统。”
“为什么呢？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猫族亿万年来松散凌乱的陋习。”
长毛老猫轻声笑了一下，谈到这样一个似乎是简单明了的问题，它心情好了许多。
“不！谁都改变不了。你看到刚才房间内的一幕了吗？”
绿耳点点头，它不想让话题从人类的交配谈起，但长毛老猫却有意从此开始。
“我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的家猫。在他家里，我生活了一辈子。他有个美丽的妻子，有着令人羡慕的社会地位，有着能够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我一直为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人类的家庭而感到骄傲。因此，我努力向他学习，对人类的文化充满了敬仰之情，甚至对着苍天许下此生惟一的希望，来世做个人，做个有文化的人，而不是四脚猫。”
长毛老猫长叹了一口气，风丝毫没有减弱，玻璃，花盆被吹掉下来摔破的声音屡屡如恶梦般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