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竞给他的老情人办生日宴,请了很多人去捧场,你家小鹿这次当然也会去。”徐立江拍拍宋哲文的肩膀,“三儿,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起码你家小鹿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宋哲文回过神看徐立江,他跟他从小玩到大,这人永远精力充沛满腹坏水,还从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的徐立江。他换位思考一下,假如鹿苧遭遇鹤晚汀这样的事情,他可能也要觉得自己活不过来了。
宋哲文也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似的说:“别担心,有你在,鹤医生不会有事儿的。”
徐立江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那辆新车走去。
鹿苧被鹿逸之带回房间后就一直又惊又怕的倒在床上起不来。他这些时间被宋向两个人惯的无法无天,到了新单位因为他俩的关系领导也是对他照顾有嘉,再加上赵竞总是对他和颜润色的摆出一副慈父面孔,他还以为跟这些大人物相处都是一样的,耍个脾气,哭一哭闹一闹总会得到什么便宜。结果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竞不仅知道他跟那两个男人的关系,还说要收拾他们两个。鹿苧想,他那时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说的话却跟毒蛇一样可怕。鹿苧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不清楚那两个人哪儿惹到了赵竞,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竞会说那两个人在背后捅他刀子,他猜来猜去,要么是平时就有积怨,要么就是他们两个想见自己,但赵竞拦着不让见——那两个人性格他清楚,怎么能忍住不见他。
所以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他知道他的电话去哪儿了,不是丢了,是让赵竞没收了。还有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座机,可能也未必好用。赵竞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他是反对的,所以才把自己关在这里,就像关着爸爸一样。
想到刚才赵竞的话,他害怕了。他知道赵竞是什么人物,他如果想去伤害那两个人,也是没什么难的。以前他总是跟那两个人打打闹闹,也没仔细的去想这两个人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对他们的感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但现在赵竞一威胁,他真是害怕的浑身发冷。
万一那两个人出了事,他将来该怎么办呢?
鹿苧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没了根的浮萍,在波涛汹涌里被强烈的无助感甩来甩去。
鹿逸之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惶恐不安的鹿苧爬到他的腿上,问鹿逸之:“爸爸,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一直很害怕?”
鹿逸之没有回答他。
他的眼中没有神采,像一口枯井。
“爸爸,只要找到机会,咱俩一定一块儿从这儿逃出去,再也不回来了!”鹿苧低低的说。
向海东看着面前鹿逸之的照片,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宋哲文正拿着那份宴会厅的大楼布局做研究,他挽着白衬衫的袖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跟屋子里几个部下研究行动方案。
向海东的思绪却不在这方面,他捏着那几份资料,在一群老烟枪中走来走去。他直觉的认为想起这个人是谁,非常重要。但是他跟宋哲文有着同样的困扰,在时空的穿梭和重复里,会模糊掉一部分记忆,会搞不清哪些是曾经发生过的,哪些是现世发生过的。
长得跟鹿苧很像。
教授。
被藏匿了二十多年。
……也姓鹿……
向海东眼神一闪,似乎有什么影像从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但他仍旧看不清楚。他烦躁的长叹了口气。
蝎子突然开门进来,对向海东说:“老爷打电话过来,问您今年元旦回不回家。我说您这儿忙,但是他非要您马上答复。”
向海东只好回应说:“看情况,告诉我爸,应该能。”蝎子正要转身出去,却听见眼中精光四射的向海东大笑出声!
他冲着宋哲文笑道:
“老妖怪,你猜鹿逸之是咱们的什么人?”
☆、终相见
“这次的压轴是魔术,会请鹿教授参与做我们的主角。”节目组导演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竞身后,像他汇报节目安排,“这次请得魔术师是蒋A,最近特别火的那个。”得知鹿逸之喜欢看魔术,导演自然会安排最好的魔术表演。
赵竞一边听,一边环顾大厅的设施:“嗯。”他答应的看似漫不经心,却马上否了这个魔术师,“换周B。”只因鹿逸之提过一次周B的魔术有趣。
“是是是!”导演擦擦汗。本来都请好了人,结果又要临时换,这些主子们真难伺候。
赵竞踱到大厅的透明穹顶下,这是一面巨大的三角锥体,像一座巨大的玻璃金字塔。这个金字塔本身很有玄机,它的三面玻璃可以打开并移动,并拼成一块巨大的透明平台。
但是这个金字塔很少被使用,除非是用来表演节目助兴。
赵竞看着那金字塔笑了笑,指着它说:“这个东西挺有意思,到时候用上。”
“是是是。”赵竞说什么导演自然是统统照办。
赵竞在会场走了一圈儿,非常满意,对身边人嘱咐道:“加强当天的安保,设置禁飞区。”当天来的都是政商界要员名流,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还要保证他的鹿逸之万无一失。自从上次他遇袭,赵竞几乎是恨不能再把他送回红洞书房,免得他再受伤害。
“但是……”那导演凑过来说,“那个魔术表演需要直升机助兴……”
赵竞皱了下眉头:“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