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走一会儿,耳听得有隆隆水声,但走一时,只见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条水瀑如白龙一般挂在一面石壁上,在石壁下方击出一个圆达三丈的水潭,潭中的水清澈见底,碧幽幽地十分动人。
只是子衿抬头时,只见水瀑自悬崖绝壁上自天灌下,高高的绝壁作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太阳遮挡在外,这里便是一个阴面,青苔生长得特别茂盛,不免湿寒之气渗人。
子衿有些冷,抱紧了双臂就想离开,冷雪仪察探出她的神色,道:“这里真好,我想下去洗个澡,你等我。”说着就要宽衣。
子衿背过身去,道:“我到那边等你。”拔步要走。
冷雪仪拉住她的手,道:“这荒山野岭的,有猛兽也说不准。你还是就坐在这块石上吧,我马上洗完就上来,你也可以顺便帮我看着衣服。”
子衿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浑身一个哆嗦,她四周看了看,只见森林茂密,青草长得极长,风吹过便隐隐晃动,此时便有辨不清来历的啸声呼啸来去,真有怪兽隐伏其中也说不准。她心下害怕,也只得点头答应了,缓缓走到那块石前坐下,只是脸却撇向外面。
冷雪仪看着她,脸上露出笑意,除去身上衣物,就投入潭水中练起功来。他一身内功均是自极冰寒的潭水中练成,因此内功也就极为阴寒,便是如此,才能使出捏花飞指的功夫,也才能与湖水中的琉璃剑合二为一,却说他练这门功夫时就是在凤翱紫庭的湖水中将琉璃剑融注自己血脉中的。
隔了好一个时辰,他才将体内的第六重功力修臻完善,接下来便是第七重,但他还需等到下个月的十五日月圆之夜才能修持。本来他当初将琉璃剑注入体内就是在月圆之夜,故而七日前正好是一个完整恰到的周期,正是修持捏花飞弹的最好时机,只可惜为了看护子衿,他自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现在七日后再做修持,便要耗费他不少心神。
他练功完毕,长吁了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睁眼见子衿坐在远处那块石上,始终不往自己这边瞧上一眼,十分欣然。他忽然想到什么,眸中闪出狡颉戏谑的华彩来,突然大叫一声,蒙头扎入水中。
子衿猛听得一声怪叫传自潭中,转头来看时,潭中早已无人。她惊恐不已,叫着冷雪仪的名字奔到潭边来张看,只是潭底一片清澈,哪有冷雪仪的身影。
子衿吓得想哭,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只是就当眼泪泫然,就要哭出来时,岸上却伸出一个手来,突然握住她的脚踝,拖了下去。
子衿身形一闪,跌入水中,耳畔隆响,顿时只觉整个人都与世界隔绝了一般。她挣扎着要扑出水面,反而越陷越沉,心中更是慌乱,转眼就呛了好几口水。只觉一双有力地手将她整个人抱住,带着她浮上了水面,她一个重咳,睁开眼来才看清原来是冷雪仪。他正看着她,双目中充满了愉悦的光华。
子衿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臂膀,身形根本不受控制,沉沉浮浮令她胆颤心惊,喘道:“带我上去!”
冷雪仪笑道:“这里不好玩么?”
子衿耐心解释:“我怕水。”
冷雪仪笑:“我教你。”
子衿叹道:“我不要,我要上去。”
冷雪仪道:“听我的。”
子衿叹道:“我觉得很不舒服,求你放我上去。”她整块胸腹与他赤裸的上身贴在一起,这令她感觉颇为尴尬,更糟糕的是湿透了的衣衫令她的肌肤纤毫毕现。
冷雪仪道:“先把衣服脱了,就没那么难受了。”说着,伸手将她肩头湿冷的衣衫除到玉臂上,这一切根本容不得子衿半点拒绝。
子衿本能地以手抵住他的胸膛,颤声:“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她的眼角含着泪花,备感委屈。
冷雪仪双手扳住她双肩,低头看着她,只见玉滑的手臂隐现在清澈的潭底,水珠一颗颗地从她红润的唇瓣上滴落,一绺濡湿的长发粘在圆润的颊畔,顺着冰凝的颈项渗入襦软的胸口。
他禁不住喉头哽咽了两下,一股冲动袭上胸前,便收紧手臂,俯身强行往她唇上亲去。子衿慌张不已,急忙侧过脸去,双臂拼命撑开他,身子向后退去。只是他的手臂如此之紧,容不得她半点动弹,直夺她的樱唇,忘却了怜香惜玉。
直到她冰冷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肩头,彻骨的冰凉直抵入他内心深处,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安慰受伤女子的贞洁。
子衿看着他,忍不住泣道:“冷公子,我求你,求你放我上去。”
冷雪仪看着她,皱眉:“你不喜欢我?”话音中有些受伤。
子衿摇头,泣道:“我是有夫之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冷雪仪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光阴沉地凝注在她身上,许久,冷道:“他是谁?”
子衿低头,没有说话,眼中泪珠盈盈欲滴。
冷雪仪猛地捏起她的下巴,鲁莽地又要吻她的唇,子衿备受惊吓,挣扎中失控的手打在他的手臂上,划出若有若无的血痕,一缕血丝浸入水中,消散不见。
冷雪仪微有怒意,带着她浮到岸边,将她上身抱起,用力地按在岸上,霸道地夺上了她的唇,不容有丝毫谛视。咫尺之间,子衿看出他眼中的愤怒,惊恐中不敢有任何违抗,身形瞬间僵硬,再也动不了分毫。
他掠夺她的樱唇足足有半盏茶时间,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满眼笑意地凝视着她唇角处沁出的隐隐血丝。子衿只觉深深愧对楚凌云,眼中泪花闪烁,不一时眼泪便从眼角滑出,淌在冰冷的脸颊上。
冷雪仪用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微笑道:“是我不好,你若是恨我,打我好了。”说着,像模像样地伸出手臂。
子衿侧过脸去不再看他,眼泪更汹涌地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