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两人大吃了一惊,只见店里杯盘狼藉,桌椅残破不全,就像他们刚刚闹过的兴泰酒楼。胤祯心道:“糟了,我们连累东家了。”
“四哥,我回来了。”白玉龙这时抓了药,刚刚跨进店门,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看向时金龙。
时金龙干咳一声,道:“唉!大哥,你别看着我呀!我们也不晓得是谁干的。”蓦地,时金龙听到鼻息声,脸色一沉,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柜桌下面,一个伙计颤颤微微地钻了出来。这个伙计叫刘三,三人都认识。
时金龙扭起刘三道:“小三子,这里是怎么回事,快给小爷说来听听。”
刘三哭着道:“三位小爷,你们快走吧!走晚了,怕不就没命了。这里的事,你们管不了的。”三人大感奇怪。胤祯手摇折扇,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天下还没有几件我管不了的事。”
刘三叹口气,道:“既然几位爷要听,那我就说了。我们这个店,店主姓尔,原是个旗人,有个独生女儿,叫得瓦。因为男是玉,女是瓦,所以取了这么个名。虽然是个女儿,因为老年得女,倒也十分疼爱。这瓦姑娘人生得漂亮,就是因为长得好,却也惹了祸。要不怎么说是红颜祸水呢?今日是姑娘母亲的忌日,所以我们瓦姑去庙里烧香还愿,保佑母亲早日升开。也许是上辈子没烧好香。不巧得很,被一个走亲戚的少爷,后面白虎城的知府劳生光劳知府的公子劳有德看上了。跟到家中,不由分说,就叫人把瓦姑给抢走了。还把店里给砸成这个样子。其他的伙计都吓跑了。现在老掌柜的还不知怎么样呢?”
胤祯道:“难道本地的县令就不管吗?”
刘三道:“本地的县令周通海倒是个好官。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告官是没用的。抢人的就是由知府的师爷带的头,也没人敢到衙门告他。”胤祯也知道周通海这个人,包子铺里,曾根父皇折师答对过,是个大才子。
胤祯强压心头怒火,道:“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王法吗?回头我再收拾他们。刘三,你头前带路,看看你们掌柜的去。”
刘三应了一声,领着三人进到后院。只见店房后面是个小四合院,一间正房,东西两间厢房,院落里收拾得十分整洁。
“掌柜的,有人来看您了。”刘三叫了一声,推开堂屋的门,突然惊叫了一声,三人忙跟进屋去。只见老掌柜的已经是自缢身亡了。
几个人忙把掌柜的遗体放下来。胤祯双目喷火,对时金龙道:“贤弟,你拿着这个,马上去找周通海,要他派人把这里处理一下,再着九门提督蒋子云带兵火速赶往白虎城,我和玉龙先走一步。”拿出自己的那道皇牌,交给时金龙。
白玉龙道:“四阿哥,你的病?”
胤祯道:“些许小病,不用放在心上。”时金龙接过皇牌,领命而去。胤祯和白玉龙出了店,直奔西南白虎城而去。
天刚擦黑时,二人找到劳府,只见府前张灯结彩,隐约听到里面呼五喝六的猜拳声。
两人互视了一眼,进了前边衙门,无人当差,直闯后堂,只见后堂是个园子,园子里摆了十数桌酒席,首席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衣光鲜亮,正是知府劳生光。旁边坐着的,那个戴着西镜的瘦削老者,是他的师爷何不坏。名为不坏,实在是一肚子的坏水。
劳生光见有陌生人闯放,起身道:“二位是什么人……”
胤祯道:“哦!过路之人,适才听得大人府里好不热闹,所以特来看看。”
劳生光必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二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道:“实不相瞒,今个是小儿纳妾的日了,所以举行了一个小宴会,和同僚们热闹一下。阁下若有雅兴,何不坐下来喝杯水酒。交个朋友。”
胤祯冷笑道:“呸!谁跟你是朋友。这样的宴会看样子是经常有了。只怕你这个儿媳是抢来的吧!”
这一句话,就像炸了锅似的。劳生光恼羞成怒,还没等他说话,师爷何不坏拍桌而起道:“唉!我说你那蹦出来的小子,敢跟我们大人这么说话。”
胤祯看了一眼白玉龙,白玉龙心里明白,上前一步,道:“你就是坏水何,何不坏师爷了,知府的儿子看上了一个姑娘,你就帮他抢,要是他看上了你的女儿或老婆,你是不是也要双手奉上呢?就像送只蚂蚁,麻雀呢?”
何师爷干咳两声,劳生光的脸上挂不住了,怒喝道:“朋友,你是来找喳的吗?好小子,你也不看看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今个,你是来得去不得。”
胤祯贵为皇子,那受过这种骂,当下气极恼极了,回首给了白玉龙一个耳掴子,道:“主辱臣死,你懂不懂,你不动手,难道还要我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