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从来不敢想。“我想……孩子不需要德国名字。”
“不,我是说中文名。”
中文?要我起?不是开玩笑吧?
玉可不是开玩笑。“你说昭会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
“昭没说过,我们还来不及说……你比我更了解他,马蒂,你说……”
“自由。”
“自由……”
“昭说过,‘我们今天的奋斗、努力、牺牲,是为了有朝一日获得真正的自由,没有恐惧的自由。’‘没有恐惧,不戴枷锁,不受禁锢,自由的心,插上自由的翅膀,在天地间自由飞翔。’”
“自由……自由的心,插上自由的翅膀,在天地间自由飞翔……自由的翅膀……”
“那就叫‘翅膀’?”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玉却咯咯地笑起来,见我茫然,不好意思再笑,但还是有点忍不住。“我知道了……叫‘翼’。”
“翼?”
“‘傅翼’,翼是翅膀的意思。”
“‘傅翼’,好,这名字好。这名字是男孩的还是女孩的?”
“男孩。”
“那女孩呢?”也可能生女孩不是?
“我有预感,是男孩。”玉的肚子很大,乳房鼓胀,身形却显瘦削,面容更是憔悴、苍白,相形之下,眼睛又大又黑,闪闪放光。
“预感?你怎么会有预感?”我相信玉说的。但是怎么会?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不知道……打从怀孕以后,我从来没想过女孩……”玉疲倦地靠在我身上。
那是因为你太想念昭了。
我陪着玉在修道院深处的回廊上散步时遇到匆匆跑来的丽莎。“你们在这儿呢。”
“什么事?”
“约斯维西先生来了……”丽莎跑得急,有点喘不上气。
“谁?”
玉不认识约斯维西先生,我向她解释:“约斯维西先生是镇上的警察所所长。去年夏天,庄园收葡萄时他来的,不过当时好像没穿制服,你大概没注意。”
玉确实没注意,看神情就是没想起来。
“他来干什么?”我问丽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