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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辉低着头不言语。
“怎么，刚刚打架的那股劲去哪里了？”陈敏儿狠狠地说。
陈明章看着施明辉如今的一副熊样，陈明章心里一阵鄙视。陈明章示意陈敏儿不要说话了，然后对施明辉说：“待会儿你跟我们去霍医生那里，你好好的跟人家道个歉。”
“道歉？！”施明辉疑惑的眼神看着陈明章，陈明章叹了口气说：“人家霍医生不跟你计较，准备放你回去。你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你老婆吧，叫她过来接你回去。”
“我老婆不在家。”施明辉喃喃地说。
“不在家？什么意思？大过年的，你老婆不在家陪着你？！”陈敏儿大惊小怪的样子。
施明辉的头低的更低了：“我老婆是外地人，回娘家过年了。”
“回娘家过年？那你为啥不跟着去？”陈敏儿追问道。
“我要上班。”
“你要上班？大过年的，上什么班？”陈敏儿一惊一乍道。
“我，我。。。。。。”
陈明章看着陈敏儿和施明辉一问一答的，不耐烦了，说道：“好了，敏儿，你也别多问了，还是让施明辉快点去跟那个霍医生道个歉吧。时间已不早了，大家还要各自回家休息。”
陈敏儿点着头，王武对施明辉说道：“喂，怎么样，别坐着了，还是赶快起身走吧。”
施明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很不自在的朝众人笑了笑，然后挪动了脚步。
陈明章看着施明辉的背影，当年施明辉在家对陈晓儿提高着嗓门大声怒吼的情景还在眼前，才不过过去了三个年头，这个施明辉不仅人形大变，精瘦精瘦的，而且人也似乎沉默了很多。
是不是老天有眼，施明辉在遭报应了呢？陈明章这么想着，禁不住摇头笑了笑。
留下隐疾？
一行四人来到了霍石岩的医生值班室门口，霍石岩此时已经躺下准备睡觉。施明辉对他下身的那一脚踢得真的很厉害，他刚刚去小便，感觉有些疼得不敢尿。他的心里有了些慌张，他真的很怕从此会落下病根。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霍石岩从床上爬起，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施明辉，当然还有陈明章和陈敏儿。说实在的，霍石岩看到施明辉，还是有一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他真的很恨施明辉，不仅仅是为了施明辉对待陈晓儿的态度，也为自己挨了那一脚痛恨着。
霍石岩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施明辉。
施明辉很是尴尬，被霍石岩的眼神弄得浑身冰凉。
陈明章瞪了一眼施明辉，说道：“怎么，没话可说吗？那你就等着霍医生把你送进派出所吧。”
一听到“派出所”三字，施明辉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他不能去派出所，他不想自己的档案里留有污点。
“霍，霍医生，真的是非常抱歉！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恩赐，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
施明辉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一旁的陈敏儿见施明辉那副熊样，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霍石岩没有笑，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只是看在陈老先生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好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困了。”霍石岩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施明辉回过身子，对着陈明章苦笑了一下。陈明章没好气的说：“好了，回家吧。”
施明辉点着头，王武问道：“你自己能回家吗？”
施明辉苦笑了一下：“没事，我自己能回家。谢谢你们，谢谢爸爸！”
陈明章听施明辉喊他爸爸，心里有些激动。这个曾经的女婿，虽然他非常的恨他，但是，看着陈晓儿这三年来的痛苦挣扎，陈明章脑中很多次的闪过这个念头，如果，施明辉肯回头，他一定会接纳这个女婿的。话也说回来，陈明章想施明辉回头，多半原因还是为了东东，为了让东东能有个完整的家。
只是，施明辉真的会回头吗？他回得了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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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辉一个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在马路上行走着。大年三十的晚上，各家喜气洋洋的。鞭炮声，电视机里播放的春晚节目的喜庆声，声声入耳，刺痛着施明辉的神经。
他是不是选择错了？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争口气，一个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