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贴到我的脸上，沙哑着喉咙说：“宝宝，对不起。”
眼泪又一次肆意地从我红肿的眼眶里流出来。
他的白衬衫被我的眼泪弄得一塌糊涂。
“章程你这个混蛋！”我愤怒地抬起我的头，朝他的头狠狠撞过去，一声闷响，他被我撞下床，难过地望着我，我的头也狠狠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可我依然朝他微笑，在一片泪水中，在那阵蔓延而来的疼痛中，慢慢地，没有了意识。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发疯似地把我抱起来，往楼下跑。
他着急地喊：“宝宝——宝宝——”
他喊得多着急啊，可是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彻彻底底地晕过去。眼前一片黑暗。
我以为我会这样死去。脑子里还在想，没有把章程这个混蛋撞死，真是没赚着本啊……但是我没有死，隐隐约约间我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有人在争吵，刚开始我还在想，死了都不让人安宁，章程真他妈地混蛋。后来有一天，我忽然听见了祁阳的声音，像是在跟章程争吵。我诅咒地想，让他们吵吧，让这两个伤害我最深的男人打起来，打得头破血流，同归于尽，死在我面前。
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打起来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的声音沉闷而钝重，让我听得一半开心一半难过。
直到后来有人赶过来，气愤地喊：“你们两个打什么打！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
他们两个被人拉开。
世界终于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只剩下我们每一个人沉默的呼吸。
我知道，按照章程的手笔，我一定是被安排进了特护房。不然，身边不可能这样安静的。如死亡一般的安静。
某一个晚上，我惺惺松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已是深夜。
章程睡在我左边，祁阳睡在我右边。
那一刻我不禁想，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永远都是在深爱我的同时不断地折磨我。
夜凉如水。
我细细端详着他们两个人同样俊朗的面容，过去的这些年，就像是电影一般从我脑海中放映而过，那些温暖的、浪漫的、甜蜜的、争吵的、斗嘴的，一帧帧，一段段，像一辆急啸的火车，从我脑海中呼啸而过。
我无法原谅他们。
他们也从来不需要我的原谅。
他们只是想把我囚禁在他们身边。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于是还是闭上眼睛。
某些时候，我只能选择逃避。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某一个温暖的上午，祁阳不在。我能够感受到金色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我的身上和我的四周，章程来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宝宝，你怎么还不醒来呢？”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快醒来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是混蛋，我该打，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