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禾满脸沮丧。「唉!重点是,你不按照她的定义走,她就会跑掉了啊!」
彦翔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你啊!简直就是个马子狗。」
我心想,原来不只我对未来感到茫然。就算知道自已要甚幺,出社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也不代表就会过着美满的日子,还是得面对职场竞争、身旁人的期许,人生真的是一连串的挑战与难题啊!
最后,彦翔高估对远距离射程的把握,错失了一球,懊悔地把发球权拱手让人。
阿沧早在一旁蓄势待发,他拿着球桿异常冷静地端视着。
突然,他微抬下巴看着我。这是在示威吗?
我故意眼神迷茫地无视他,看他还怎幺耍幼稚。
他似乎觉得有失面子,愤而击桿,想不到一连进了好几球。
这让家禾又唉唉叫了。「留点球给我打吧!我失恋耶!还要输球喔!」
阿沧一脸得意:「不好意思喔!赌球没在讲甚幺义气的啦!」
没意外的,阿沧把最后一球也送进袋了。
我看着彦翔、家禾纷纷掏出钱包,把赌金丢在桌上。
彦翔也忍不住抱怨了:「每次跟你赌,十赌九输。」
阿沧喜孜孜地把钱收进口袋。「哈哈!那是大哥们看得起小弟啦!」
「你啊,甚幺本事没有,就赌钱最厉害。」家禾挖苦着说。
不知怎地我看阿沧数着钱眉飞色舞的样子,就觉得他特没用、特讨厌。与其说讨厌他这个样子不如说讨厌他这种屌儿啷噹过日子的态度。生活没目标、整天工作散漫、好色又赌钱,脑子也没装甚幺东西的窝囊嘴脸,简直就是我妈常说最要不得的烂男人。
但这似乎也提醒我,天啊!那我现在在干甚幺?我到底要漫无目的活到甚幺时候?这又让我想起爸爸常告诫我的「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想必我在他眼里已经成为废人,希望他不要託梦来痛骂我。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钟了,我抓起背包準备走人。
「对不起,我得先走了。」我说。
彦翔有些错愕。「要不要我送妳回去?」
「不用啦!我还得回饭店牵车…」我说。
「真的吗?我可以送你回饭店。」彦翔仍不放心的说。
我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当真把我当小孩看?
「你还是留下来多安慰家禾吧!」我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可以说是从撞球室逃出来的,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在逃避现实。
这感觉就像前方有一堵墙,我看不到前方。但我不选择翻墙而过,也不愿意拿着榔头把墙打破,而只是呆愣在原地,自怨自艾地哭诉着为何有这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