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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游穿了件白大褂,还很羞涩,眼神还躲闪……早上在关豫看来鬼鬼祟祟的可恶表情,现在顿时成了俩人八卦的对象。
陈楼坐在办公室的大班台后面边吃边扭头跟关豫嘀咕,时不时抬抬下巴,关豫就会很自觉的拿纸巾给他擦擦嘴。陈楼则一直拿着水杯,看关豫渴了就递过去喂一口。
没办法,今天这菜炒咸了。
关豫把姜游的早上样子说完了一遍,俩人猜了半天也想不出那白大褂的来历。陈楼把吃剩的东西收拾了之后还在琢磨,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子,冷不防关豫又从后面吧唧一口亲了下他的脖子。
陈楼扭头瞪他:“……这是在你办公室,作死啊?”
“不就亲一口吗,”关豫委屈道:“又没干别的。”
他嘴上说着没干别的,身体却贴的很紧。大热天的陈楼只穿了一件衬衣,材质偏棉麻,看起来有些透。这件衣服关豫也有一件同款,只是他不好意思穿,没想到今天陈楼穿着过来了。
关豫从后面捞住陈楼的腰,把下巴磕在陈楼的肩膀上,手却不老实的从衣领里往里钻。
“关豫……”陈楼伸手推他的脑袋抗议道“……别太不要脸了。”
关豫的手掌立刻罩在他的胸上,无辜道:“明明是它先动的手。”
陈楼:“……”
关豫伸手在乳尖上面胡乱摸了两把,又用手指头指着振振有词道:“不信你自己看,它都立起来了……还红了!”
陈楼:“……”又不是死的,叫谁大白天的被摸两把不会硬啊?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陈楼怀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白天就骚成这样呢。”
“明明是你,”关豫又在滑腻腻的皮肤上摸了一把,厚着脸皮道:“我这叫撩骚还差不多,我负责撩,你负责……”
他意味深长的拖长口音,见陈楼没反应,刚要得意的吐出最后一个色气慢慢的字,就见陈楼一歪头,卡着最后一个字反手向后抓了一下。
胯下一紧,关豫当时就愣了——陈医生手指长下手快,手腕向后隔着裤子抓住他的命根子,没有放手的意思……
“就当是我比较骚吧,”陈楼转过脸挑眉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道:“要来一发吗?骚年?”
现代化的办公室,三面都是玻璃的办公间,虽然现在四周都有电动窗帘遮得严实,但是隔音效果着实一般,再加上外面时不时有人走动……
关豫没见过陈楼人来疯,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硬了。
但也怂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里毕竟是办公场所,更何况万一让人听到陈楼的什么动静,他可就亏大发了。
陈楼的手轻轻抓了抓,笑的十分挑衅。关豫邪火上头却顾忌颇多,只能咬牙道:“草,看我晚上……”刚说两句,就见陈楼有恃无恐的伸手摸到了他的皮带,顿时一顿,又着急阻止道:“别别别,我办公室里没衣服。”
陈楼这个弄法他肯定把持不住,下午还要跟人见面,关豫总不能湿着内裤或者西装裤子去见人。真那样的话别说见人了,他连办公室的门都出不去。关豫这下不敢耍狠,连忙捂着裆往后跳了一下,再抬头,就见陈楼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没了。
这天跟人约谈的关豫耳朵和脖子一直没白回去,小助理的工作总结上写道:今天上午的关总是黑色的,中午的关总是红色的,下班的时候关总是粉色的……哎不对,老总不能是粉色的,太娘了,粉色划掉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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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楼回来了,但是商场的家具节活动也结束了。
关豫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陈楼说新房子的事情。毕竟那原本是他精心策划的一次惊喜,只是时间错过了,后面没什么特殊的时机,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浪费。
这个周末正好陈楼调休在家,前一天晚上俩人折腾的有些厉害,晚饭没吃就在厨房里你一下我一下地闹了起来。后来辗转战场,关豫又把陈楼压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沙发太小,陈楼不得已曲腿跪着,双手扶着椅背,一时担心关豫动作太狠这沙发再掀翻过去,一会儿又怕俩人的动静太大楼下的上来抗议,他精力分散又要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偏偏身后的人变本加厉的捣弄他,最后只能哀叫求饶。
他是求关豫换地方,到床上关上门俩人爱怎么做怎么做,毕竟卧室里有安全感,他平时在那里也放得开。却没想到他少有的咬着嘴唇眼眶含水,被撞的一颤一颤又可怜巴巴回头看关豫的样子简直比春药都猛……最后沙发差点就干翻了,关豫看他越求饶动作便越大,最后把他折腾出一脸泪一身汗,又意犹未尽的给扔到了床上。
陈楼最后被做的腰都要断了,前后两世第一次在床上哭出来喊不要。他后来也说不上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总之第二天早上,眼还没睁开,他的牙就咬了起来,恨不得先从关豫身上咬下两块肉才能解恨。
只是关豫却没了人影,床头只有手机一亮一亮的闪着。
陈楼把手机捞过来看了看,却是姜游的电话和短信,电话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的,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陈楼没接到,那边便又发了短信过来,说是今天他们一家入住新房子,请陈楼过去温锅。
高老师开春的时候已经回家休养了,据说恢复的不错。陈楼在拒绝姜游之后便很少去他们家里,也就是老师出院的时候过去送了点东西,也是挑了姜游不在的时间。
这种事情说起来不是不尴尬,当初陈楼并没想到自己会和关豫重新走在一块,后来从青市回去,心里上便始终对姜游有些亏欠,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厚道。但是感情的事情没办法讲理,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姜游并不是多做纠缠的人,找了他两次看他拒绝的干脆,后来渐渐也就不怎么联系了。再到后面偶尔一两次电话,也多是陈楼给高老师打电话的时候被他误接。
其实陈楼有预感,姜游对他和关豫的关系是知情的。只是这样的感觉没什么凭靠和依据,陈楼又不想让关豫的隐私暴露,只能一直装傻。
这次的邀请是高老师提出来的,陈楼犹豫不决,在回复之前把信息转发给了关豫。
一分钟后关豫来电,开口就说:“好事啊!去呗!”
陈楼诧异了一下,又听他笑着讲:“我上次给我爸买的象棋多了一套,你一块拿过去吧,老师退休了得有点东西玩……再买点他老人家喜欢的茶啊酒啊……哦对了,你来得及去买吗?要不然你说想要什么我现在去买?然后给你送过去?”
“……”陈楼让他的态度给惊到了,忍不住问:“我说我要过去了吗?”
关豫惊讶道:“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去啊!你今天不是休班吗?”
“……可是姜游说的是晚上,”陈楼退出界面看了眼短信,又确认道:“而且他这意思……好像没有外人,就我们几个,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
“你不是亚洲醋王吗?”陈楼啧了一声,“你连白大褂的醋都能吃一壶。这次可别死要面子,早上让我去,等我晚上回来一看,完了,老公在醋缸子里淹死了。”
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忘了要算账的事情了。
关豫难得不在乎他的挤兑,又被那声老公给取悦了一下,哼了一声十分骄傲地说:“吃醋是情趣,但本质上我对你是无条件信任的。我相信你,亲爱的么么哒,我也相信姜经理,好同事么么哒……”
“……”
陈楼一直磨蹭到中午才起床,腰酸背痛,屁股也不舒服。好在家里有现成的礼物,他下午才把自己收拾齐整,又打电话跟关豫确认了一下,于是傍晚就坐上“好同事”的车去新房了。
姜游却有些紧张,一路上只安静的开车也不说话。陈楼为表礼貌坐在副驾驶,路上却又忍不住有些后悔,后来为了打破尴尬只能随意找个话题。
说了两句姜游放松了一些,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转到了他的工作上。
姜游道:“七夕节的时候我许了个愿,希望能和荣华合作顺利,谁知道第二天就实现了,运气真好。”
陈楼附和道:“是啊,很棒。”
姜游点了点头,又说:“其实还挺惊险的,那天我和荣华的老总撞衫了……”
“……哦撞衫?”陈楼愣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啊,”姜游笑着说:“那老总也是个有意思的,说没想到我俩喜好很像,算是投缘。”
“喜好……”陈楼脑子里灵光闪过,顿时震惊到不行,随即脱口而出道:“他也也爱穿白大褂??”——
陈楼这话一出口,顿时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姜游那边反应更大,脸色立刻僵住了,幸好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姜游摇下车窗打卡,之后便一直没再说话。
陈楼尴尬到无以复加,一路摸摸头发整整衣服,一直等进了人家门,见到了高老师和师娘才松了一口气。正好高老师又正兴奋,拉着他的胳膊跟小孩儿似的带着他参观各个房间,楼上楼下的来回看。
C城这边虽然在搬新家之后也有情亲朋好友庆祝的习俗,但是名字并不叫温锅。温锅是北方的叫法,陈楼收到姜游短信的时候就有些诧异,只是也没多想。不一会儿师娘喊着他们下楼吃饭,陈楼扶着老师落座,再抬眼,这才注意到是五个人的位置。
姜游有些着急地看手机,高老师看了陈楼旁边的空位一眼,脸色微沉道:“你跟人说的是几点?”
“七点,”姜游抿着嘴,想了想又道:“可能临时有事吧?”
高老师点了点头,“那你打电话问问。”
陈楼知道今天的聚会“没有外人”,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还有别人来。当然,他更没想到的是,姜游拿起手机到另一边打电话,一开口就是:“常医生……”
常医生是高老师住院期间的管床医生,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为人谦逊有礼……如今是姜游的现任交往对象,正打算今晚拉来见家长。
只是没想到常医生那边临时有事,姜游第一通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正在处理突发事件——急诊处有个男的带着一伙人去闹事去了。急诊和护士站多是女的在值班,医院的保安又不给力,所以现在那边全靠常医生在镇场面,一时半刻的还走不开。
姜游的电话是一个小护士帮忙接的,小护士吓的要哭出来,又说那伙人好凶,一看他们拿手机就砸东西,不让报警。
姜游着急地问她那你们报警了吗。小护士忙说报了,多亏常医生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她,但是她那边得挂了,怕被人发现。
这消息一出,几个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高老师一听有医闹也着急了,一时间架子也不端了,皱着眉头问姜游小常这孩子会不会跟人死杠,会不会出事云云。姜游只得安慰他说常医生看着挺瘦,但是浑身都是肌肉的,反应也很快的。
他说完为了强调可信度,又补充道:“我跟他动手的话反正没赢过。”
陈楼:“……”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
果然不多会儿就有来电——常医生那边事情解决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才散,陈楼一开始有些发蒙,后来才明白过来,叫他过来是高老师的主意,一是今天他们刚搬家入住,高老师一直拿着陈楼当半个儿子,忍不住想要喊他过来看看,二则是常医生第一次登门……高老师他紧张……
是的,不是常医生紧张,是高老师这个长辈紧张。
于是餐桌上最常见的就是常医生笑着和高老师讲话,高老师动不动就问陈楼:“小陈你觉得呢……”
陈楼:“……”
他还真没什么看法,但是他知道常医生必定是有什么看法的,因为席间他被后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被敬了一杯酒。
陈楼当时莫名的一抖,突然就想起了姜游的那件白大褂……
常医生知道姜游追求过陈楼,实际上当时他是高老师的管床医生,看的最多的就是俩人互动的日常。他也知道这俩人之间的许多互动甚至细节,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玩吃醋梗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他却不知道陈楼是不能喝酒的——陈楼一喝酒就晕,而且特别喜欢笑。
陈楼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虽然有些醉,但是脑子里的逻辑却相当清楚,比如“姜游穿的白大褂是常医生的+常医生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姜游和人交过手还打不过人家=姜游是个0……”
他越想越清楚,又意识到估计七夕节的第二天,姜游身上的白大褂很可能有不可说的秘密,忍不住眼睛里都要放贼光,直勾勾的盯着姜游,就差在人身上写“你竟然是个0”了。
姜游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最后终于忍不住给关豫打了电话。
关豫接起来的时候还挺装,刚说了句你好,就听姜游在那边用气急败坏的口气道:“快过来把你家的给领走!”
关豫:“!!!”
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关豫很快淡定下来,顿了一下后问:“他怎么了?”
“喝醉了,”姜游道:“发酒疯呢。”
对面楼的一楼没拉窗帘,从关豫的位置正好能一眼看到对方的客厅,虽然中间有绿化带和姜游外面的小花园阻隔视线,但是东西还都没长高,关豫眯了眯眼,看到了陈楼似乎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在和对面的人聊天。
当然陈楼喝醉酒后的样子他知道,即便是乖巧也不行,属于高危物品,必须拖回家处理。关豫二话不说拿起钥匙来就往外走,于是三分钟之后,姜游目瞪口呆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关某人。
而他身后的陈楼,正十分执着的追问常医生:“……你工作服怎么带出去的啊?”
关豫:“……”
姜游:“……”
关豫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人从客厅里给挖走,期间收获姜游白眼加另一位陌生男子的打量若干,后来又因为姜游执意要把他们送到小区外面,不得已半揽着陈楼的腰默默的从自家门口走过,招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出租车绕城半圈,叨逼叨了半天的陈楼已经睡着。
关豫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陈楼看看新房子,看他熟睡的样子又终究不忍,最后只能让师傅改了道,又绕回了公寓。
出租车缓缓停下,车灯打的很亮,关豫先钻出车子,又轻轻叫醒了陈楼。
陈楼皱着眉毛看他一眼,平日里的成熟稳重全然不见,只知道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往外挪。关豫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把新房的钥匙放进了陈楼的外衣口袋。
陈楼困的不行,对这些全无反应,只知道闭着眼跟关豫走。关豫带他往大厅里走了两步,再回头看他全然信任的样子,忍不住又心生宠溺,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下。
陈楼半闭着眼睛呆了呆,随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关豫冲他温柔的笑笑,就见他愣了一下,又扭头去看外面亮着大灯正要缓缓驶开的车子。关豫随着他的视线一块往外看了眼,忽然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只是还没想起什么来,就听陈楼在后面轻声喊了他一声:“关豫……”
关豫立刻转过脸,嗯了一声,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陈楼揉了揉眼睛,又站了会儿,忽然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