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吗?他苦笑,眼前闪过这一年来他们俩相处的场景,不知何时,那些明亮的记忆都被这间昏暗的房间所取代,被算计,被欺骗,被下药,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去想,沉沉的闭上眼,这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梁封宁看到了那双超然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可是,比起他求而不得的痛苦,男人惨淡一笑,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热····好热····他要爆炸了!好难受·····秋络难耐的蜷缩起身子,他用着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眼前的那具身体,可是,热····真的好热·····
梁封宁看着蜷缩在大床另一侧的那具you人的身体,看着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他悲哀的想:他疯了!他绝对是疯了!这样的事不是没干过,可为什么这次心这么痛?为什么听到他若有似无的□□会觉得自己那么可怜?他听见自己对着那个人狠狠的说:“桑秋络,你注定是我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逃不脱的。”
秋络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剧烈的收缩着,头上那盏华丽的吊灯好像一直在眼前晃动,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像是一条被捞上岸的鱼一样,在剧烈挣扎过后只能慢慢的等待力气的流失,等待未知的死亡。忽然感觉那半边的床垫在下陷,他转过身,看到梁封宁靠过来的脸,用尽力气,他朝他一拳打过去,可是,很轻易的被对方抱在怀里,真切的肌肤相亲时,秋络感到胃里一阵翻滚。
梁封宁一个转身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他看着他压抑的眸子,低头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上亲了亲,蛊惑道:“秋络,爱上我吧!”
秋络抬手一拳,脱口吼道:“从我身上滚下去!”
梁封宁抬手揉了揉脸,冷笑着看向身下被愤怒和□□折磨的不像样子的男人,冰冷道:“想让我滚?呵呵,我偏不,我就要让你好好看清楚我是怎么对你的。”
秋络震惊的看着他把自己的一支胳膊用手铐拷在了床头,他压着他的另一边肩膀低头在他嘴唇上se情的舔舐了一下,两人靠的极近,近到他可以看见梁封宁眼里透露出的邪恶和阴冷,近到他能看到他的舌头像蛇一样在他脸上划过。秋络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激起了一阵颤栗。
他听见自己闭着眼睛哀求道:“梁封宁,不可以······”
回应他的,是梁封宁越来越re火的舌头,他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他按住他颤动的双腿卖力的讨好他。秋络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眼前的那架吊灯离他越来越近,它不停的旋转,不停的闪耀,然后绚丽的炸裂,瞬间一片荒芜。
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漆黑黯淡。
梁封宁听着身下人低低的□□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世上最好的□□莫过于此,他看着秋络脸上阵阵的红晕,心里像绽开了一片晚霞,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那双闭着的眼睛,这双能穿透人世悲喜的眸子只有在闭起来的时候才不会让这个人显得那么遥远。
他把手铐从他手上解下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庞上,痴迷的看着已经不太清醒的秋络低声说道:“你会恨我吧?呵···那就恨吧,秋络,你注定是我的人。”那音调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体验着那双笔直的总能走的正气凛然的双腿此刻缠在自己腰上的快gan,他在他的身体里肆意冲撞,尽情感受彼此身心合一的酣畅,可不知为什么,看到秋络闭上眼却仍蹙着的眉时,梁封宁心里并没有尝到预期的痛快!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旧一片昏暗,秋络脑袋很疼,身体更难受,可生物钟使他不得不清醒,他转头看了跟前的人一眼,梁封宁还在熟睡,他的一支胳膊还放在他腰侧,秋络呆滞的看了很久后转身下床寻找衣物。
“不睡了吗?还早。”身后传来那人慵懒的声音。秋络没有理会,在沙发上找到衣服穿戴好后径直离开。
梁封宁苦笑,那么爱干净的人竟然连脸都不洗就这么匆忙的离开了。
一个礼拜后,他到医院堵人,在秋络的办公室里,梁封宁开诚布公的说道:“我喜欢你,秋络,不是玩玩,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能给我个机会吗?。”
秋络看着他,目光清冷,半晌后他说:“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梁封宁吃惊了一下,却又听他说道:“我不会告你,我没有那么自不量力,而且我也不是女人,可是,梁先生你也应当清楚我和你之间所有的关系都已经到此为止,从现在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之前的事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梁封宁低低的笑了一下,能让秋络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确实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了,抬头,他换上一贯的不羁高傲,看向他:“秋络,和你相处了一年的梁封宁也许给你造成了一些错觉,认为我是可以对你百依百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男人,但现在看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那些哄骗纯情小男生的把戏我用烂了,也不想再那么费劲了,你听好,我梁封宁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什么。”
秋络的瞳孔漆黑如墨,看不出一丝愤怒或者失态的波澜,梁封宁收起笑容,淡淡道:“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能力,我们之间地位的悬殊决定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秋络的表情仍旧很淡,仿佛一早清楚他会说这些话一样,他面容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梁封宁。”
他没有着重强调任何一个字眼,也没有把一句话说的气势恢宏,就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定律一般,声调平稳却不容置喙。
梁封宁目光阴冷:“你什么意思?”
秋络把桌子上的一个药瓶放到他面前,转头看向窗边的铃兰,语气淡然:“不管你有多少手段,但我想应该都快不过我心脏的脉搏,听说过吗?外科医生都是合法的职业杀手。”
梁封宁的目光扫过瓶子上一串英文字母,他握着药瓶的手不真实的抖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把瓶子放下,看着秋络若有若无的微笑,他问:“所以你一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他一直都很好奇,这个人身上的那股通透和超然的气质从哪里来,现在似乎一切都明朗了,因为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去,所以对生命看的淡然和无畏,对俗世名利更加不屑一顾,梁封宁苦笑,秋络说的很对,是的,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因为这个人连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根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么其他东西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他不甘心,他盯着他淡淡的笑:“别把话说的太轻巧,秋络,纵你不惧死,可是你的外公外婆会怎么面对?我若拿他们做要挟呢?你的朋友又怎么看?我若拿他们的前途做赌注呢?我这人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控制一个人我只讲究最有效的手段。”
秋络目光安宁:“是啊,自古以来逼迫人无非就是这些手段,可是,人在这世上不过一辈子,有些事当做,也有些事无须白费力气,于我而言,有些辱可以承受,但也有一些无须强迫自己委曲求全。我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后半辈子可要可不要,至于我的朋友,他们其中并没有人是为我而活的,那我也没必要去承担他们的命运,就算是我的亲人,我想,他们更早就已经做好了我离去的准备。”
秋络看着铃兰刚刚发芽的叶子在夜风里瑟缩的抖动,他转头看向他:“梁封宁,伤害别人对你而言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可别忘了,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值得人们敬畏和悲悯,权势和名利带不给你福慧慈缘。”
梁封宁身体前倾,他刺骨的盯着他:“我这辈子做的恶心事不少,那劳什子东西不要也罢!我只想知到,如果我非要得到你呢?”
对视良久,他看到秋络薄唇轻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呵呵,好一个刚烈的良人。
回去的路上,梁封宁感到心脏逼仄的难受,他打开窗户,沁凉的夜风吹进车厢,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他轻轻触摸自己的胸口,心脏的跳动那么温热。他记得那天晚上抱那个人时候,他的心脏是多么有力的搏动,那是具充满活力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如此真实,他几乎不敢想象有一天它会停止跳动,这个人会变成一具冰冷的身体。
那个时候起,梁封宁就知道他彻底输了,和秋络的这场博弈他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因为这次他投入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利,而是他自己,是他一颗实实在在的心。可惜,就好像他无数次玩弄他自己的情人般,秋络毫不留情的踢开了他。可是,饶是如此,他仍旧舍不得逼迫他,他自信于对人心的透析,只要一个人有所求,有所恃,有所惧,那么征服他只是时间问题,可面对秋络,他挫败的想,他做什么都没用。因为,从一开始,看不透的人就是他。
后来还没等梁封宁想出对付人的招数,非典就来临了,起初他和许多人一样并不怎么重视这次灾疫,可随着病情的蔓延他越来越着急秋络的安危,因为他是个医生是站在第一线最接近危险的人,梁封宁不得不担心,可一次次电话打出去都没有回应,他数次在医院门口等人也没有消息,起初院长还能告诉他关于秋络的一些消息,可到后来他们医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每天进进出出的医生那么多,谁能注意的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