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笙看不懂皇甫仪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律竹……”皇甫仪软着声音,又拽上了萧羽笙的袖子,“假如……假如你一定要在我和阿岩之间选,你选谁?”
萧羽笙微愣。
“怎么,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皇甫仪低着头,抿了抿唇。
“我让玄澈给我算了一卦……你还没回答我。”
萧羽笙另一只手覆上了皇甫仪的发顶。
“玄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萧羽笙决定不深究了。
“一定要我选的话,我自然会选二王爷。因为跟着二王爷,一定能打个痛快仗。”
皇甫仪莫名的感觉到委屈,可他又不懂打仗,更委屈了。
“但是你放心,”萧羽笙低下身子,额头抵着皇甫仪的,“无论何种境地,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皇甫仪觉得这大概就是安慰。
“好了,晚上好好歇息吧,”萧羽笙揉了揉皇甫仪还有些湿的头发,“明天就该动身去西州了。头发得擦干,你坐着,我帮你擦。”
萧羽笙拿干布擦皇甫仪的头发的时候,皇甫仪突然问了一句:
“那如果你投靠我阿弟了,你能不能和他说说随便给我个封地,让我好好的做个闲王?”
萧羽笙无奈笑道:
“行啊,想必他也乐意的很。”
皇甫仪点点头,满意了。
皇甫仪第二天起的时候,玄澈已经早早走了。皇甫仪有些失望,昨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还没问清楚呢。
萧羽笙正好牵了马过来。
“走吧,该出发了。”
皇甫仪不会骑马,这一路还是得靠萧羽笙带下去。
天下风云,就在这一刻,起了势头。
☆、老丈
浩荡云气吞白陵,皇杉天府过雨晴。
皇杉岭下,白陵江畔,天府之地。看惯了咸安的玉树金瓦,见过了煌州的黄风红日,西州的峻岭大江让皇甫仪充满了新奇之感。
西州多异族,虽有多数为汉人,但异族人也不少,各个民族杂居,使得西州多了几分同中原相似又相异的风情。
耳边充斥着蜀地方言,抑扬顿挫,皇甫仪听得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奇心,一手抓着萧羽笙的两根指头一边听着几个娘子在聊天,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他还是听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根据她们的语气神情来猜测她们说的内容。后来许是那几个娘子被人看着聊天不太舒服,有意无意的看了皇甫仪几眼就闭上嘴散了。
“你听懂了?”
“一个字都没。”
萧羽笙点点头,然后皇甫仪突然又对街边小贩叫卖的小玩意生了兴趣,抓着萧羽笙的指头一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皇甫仪从未来过西州,拽着萧羽笙四处乱走,倒是叫他意外发现了一家藏得极深的酒肆。
若不是皇甫仪迷路又逞强转了好几条巷子,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萧羽笙也很意外,早年他也和他老子卫国公来过几次西州,都没发现过这家酒肆,而这家酒肆一看就知道已经有了不少年头。藏得可真深。
那家酒肆外头挂着的酒旗破破烂烂,上头的字也看不太清楚。铺子很小,里头只有三四张桌子,但是很干净,其中一张靠墙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老头,靠着墙打着盹。
皇甫仪拽着萧羽笙往里走了几步,唤了那老头一声。
“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