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问:“谁在管?”
沐若松定了定神,回道:“先皇的原内藏库使,名叫包源,字开源,他如今成了您的内库使,是先帝信重的人。他如今管着您名下所有出息产业。这几日锦衣卫帮着他加盖库房,彻夜按单清点……这是详单。”
沐若松拿出一尺厚的好几十本册子,沐慈翻了翻,蝇头小楷记录的财产帐虽不可能符合他变态的高要求,但分门别类,比较齐整,且宝石珍珠类小东西,都是以“箱”为单位,只有出名的字画古玩,才会在箱下面记录一两件。
沐慈道:“给我一把剪刀。”
沐若松一头雾水,递来剪刀。
沐慈拿了剪刀,把每本都从中间剪开,把其中一半递给沐若松说:“把那些都从中对半分开,金银也平分两份,给宫里送回去一半。”
沐若松:“……”
若说似锦园被分出去,沐若松犹豫,现在分走一半钱财,他就是绝对不赞同了。
“殿下,不可以这样的,你……实在……”
太乱来了。
国库一年收入总计才七千多万两银,先皇内库光银钱就超过十年的国库收入总和。更别提其他箱子里都是超值钱的物件——一般二般的东西,天授帝也不会收藏啊。
不知道天授帝怎么往口袋扒拉的银钱的,太能攒钱了。不过联想到天授帝一上位,作为大幸开国五大异姓王之一的东兴王系卫家,惨遭灭顶……
卫家可是作了大幸七十年“钱袋子”的,在昌和盛世几乎占了大幸半壁江山。可卫家倒后,积蓄的“真正富可敌国”的财物却不见踪影。
结合内库的储备……想也知道卫家几十年汗水积累,大部分都随着鲜血流入了天授帝口袋。
但不管多少,怎么来的,都是皇帝私产。私产与爵位公产不同的,后者是祖宗遗物,得遵从嫡长继承制。私产则完全自由分配,想给谁就给谁。
当然,不允许化公为私的。
天授帝把内库给楚王,没谁会说不合理,最多认为不合情——对别的儿子太无情。
沐若松苦劝,可沐慈却无动于衷。他只好甩了手出门,让守着沐慈的微生疏找人去把牟渔叫过来。
总之,绝对不能让沐慈这个败家子,一动嘴,就送回去那么那么……那么大的一笔钱财。
还是送给敌我还没确定的德光帝,会造成多大威胁啊?
……
牟渔正在安排沐慈搬家事宜,检查轮值戍卫,听说北海郡王气急败坏,派人来找,却没说是什么事,就猜到一定是沐慈弄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飞快回来。
结果,也把牟渔气个倒仰。
“你知道这一半代表什么吗?”牟渔语气不善。
知道吗?
沐慈依然不徐不疾,云淡风轻:“知道,我深思熟虑的。”
牟渔赶紧摆手制止他说理由,只道:“先皇父的意思,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