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眼皮子就有些重,他放松打个哈欠……
还真是可爱得不得了,牟渔揉一揉他的脸,又捏捏他的鼻子,鼻尖触手微凉,牟渔便取了搭在椅子上的厚披风裹住他,把人打横抱起来道:“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别累着了,去睡会儿。”
“嗯,”沐慈靠在牟渔宽厚的,充满安全感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已经淡去了檀香,只有清爽男人味的气息,低声问,“忠义会的上面,到底是谁?”
牟渔脚步不停,轻声说:“是齐王。”
齐王!
果然,与沐慈心中所推测的一般无二。
齐王,这位天授帝的堂兄,做了二十年大宗正令,地位尊崇,应该是天授帝比较信赖的人,否则不会让齐王在眼皮子底下发展出天京城的地下组织。
不!应该是天授帝纵容了忠义会的存在,并以为夜行卫可以将忠义会控制在掌心。
殊不知,权力欲,是世上最贪婪的东西。
同时也可以看出,齐王能力很强。掩盖在胖乎乎,笑呵呵,见谁都和气的老好人脾气之下,是被掩藏至深的心计手段。
刺杀事件的水,很深呐。
牟渔送了沐慈回屋,沐若松果然乖乖躺床上,见了人回来,便红着脸掀开被子方便牟渔把人安置好。沐慈一直闭着眼睛,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牟渔看沐慈毫无防备的放松模样,心里只有一种——外面狂风暴雨,我们呆在家里,和家人在一起的安稳。
牟渔轻轻对沐若松点个头,示意照顾好人,起身便要离开。
沐慈却忽然出声了:“阿兄,我没有防着子韧的意思。”
“哦。”牟渔应了声。
沐慈睁开眼,目中迷蒙一片,似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再没有白日里妖孽般的慑人气势。他对在意的,放在心里的人,才会露出这样迷蒙柔软的眼神,毫无防备。
只有真正了解沐慈的人才知道,他不是冷漠,也不是强硬,真要定义沐慈的性格,他是个极赤诚的人,爱就是爱,厌就是厌,不在意的人不管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沐慈永远清醒而真实。
沐慈的世界,没有谎言,亦从不辜负。
牟渔便对沐慈笑道:“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多想的。”
沐慈点头:“是的,我不想让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污了子韧的耳朵。他将来是个为将统帅之人,专职练兵作战,保家卫国就够了,不需要懂这些。”
这话牟渔是有点不赞同的,看着沐慈欲言又止。
沐慈不徐不疾道:“我知道,历史上太多名将大帅,没有倒在战场上,倒在了勾心斗角,权力倾轧,甚至皇权猜忌上,将领们保家卫国,最后没有被敌人杀死,反被自己人杀死了。”
“是的!”牟渔道。熟读史书兵法的沐若松也是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