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纪行为,要受罚的,我们说话前要喊“报告”,得了允许才可以吱声。我前边蹲着老四,我小声召唤老四:“嘘、嘘!”老四回头瞅我,趁教官在队尾看不见我们,我小声说:“你猜教官要说哪句话?”老四摇头。蹲我旁边的小朱说:“他肯定要讲红军长征有多苦,什么钢铁意志钢铁汉啥的,他都好几天没上思想政治课了。”
沈教官对我们的教诲,被我们称为思想政治课。
队尾的沈教官说:“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这也太穿越了吧,我们都被整愣了。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的心里。”
教官教官,您今天忘吃药了?还是吃多药了?一贯强硬的教官变成文艺小青年,会让人受不了的。
“而你们,每个人都在我的心里。”
我举头四望,男生也就罢了,这里可有三十多个女同学呢,教官您心里有三十多个妹子,您别忘了家里儿子都三岁了啊!心里装这么多妹子您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祖国对得起这些年吃的大米白面吗?
“所以你们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你们不要动,谁动了谁说话我都知道!我虽然在队尾也能看见前头。”
我晕!原来是这样。教官您这铺垫也太……
蹲时间长了蹲不住,说啥都得动一动,大家开始想辙。小朱打头阵:“报告!”
教官从队尾走过来:“讲!”
“鞋带开了,请求系鞋带。”
“动。”
赶紧趁系鞋带的功夫可劲晃晃腿。
“报告!”队列另一边的司图喊。
“讲!”
“腰带掉了。”
“动。”
司图去捡腰带,自然要慢悠悠地捡起,慢悠悠地扎上。
我看了看自身,鞋带和腰带系这么紧干什么?想了想,只剩下帽子可作文章,稍稍昂起头,迎着风,想把帽子吹掉。努力半天,眼瞅着又有其他同学成功解脱,我这军帽还是纹丝不动。教官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想必他也发现了,忽然这么多人有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老四喊:“报告!”
教官的忍耐到了极限,怒气冲冲地说:“你又有什么事!你只要不是腿抽筋了你就给我蹲着!”
“不能蹲了……”老四特无辜地说,“裤裆开线了……”
我忍住笑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