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远终于主动打了电话过来。我发誓,我是想听到他的声音的,哪怕只是事不关己的冷漠话语。
“能出来吗?我们见个面。”他说。
“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我……,”晋烈从卧室里走出来,像一只美洲豹一样的身体穿过客厅,坐到沙发上,“我现在不方便说话。”
“下个星期,是我和美璐的婚礼。”之后他沉默。
“啊,那个啊,我收到请贴了,“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我会去的。”我说。
“我不该那样对你,”他的声音沙哑,“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总之,我不该强迫你。”
“……都过去了,”我努力地笑得轻松,“以后,和美露好好的过,就当以前,什么都没发生吧。”
他在那端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还疼吗,我想起来你上次应该流了很多血,还好吗?”
我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不疼,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没什么。”
“那个出血了之后很麻烦的。”
“好啦,”我忍住自己发颤的声音,“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话,咱们回头再联系吧。再见。”
“再见。”他说。
我挂了电话,晋烈坐在我的对面,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最终我不知道说什么,垂下了眼睛。
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嘴角噙着嘲弄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我轻声问。
“在看你啊,想知道你的眼泪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我吗?”我指指自己,“我没有眼泪,你看错了。”为了验证我自己的话,说完我摸了摸眼角,干燥的如同可以风干过一样。
“你可真贱。”良久,晋烈丢下一句话。这一次,他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我看不见他的脸,他是背对着我的。
我想还真是,我真够贱的。
“有没有让你不由自主,不管做什么哪怕你是不情愿的、受伤害的,也还是会去为他赴汤蹈火的人?”我说,我知道和自己的契约者说这种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我根本没拿这问话当回事,他会回答才是见鬼了。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准备去洗手间洗洗手。
“有哪个人会明知伤害还凑上去,不是受虐狂就是傻子。这样的感情,未免太不值钱。”他说,语气冰冷。
我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太不值钱吗?或许吧。单向的情感付出总是这样,先爱上的,就自认倒霉吧。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我不是宿命论者,但我相信这命运。
我不知道晋烈会不会履行他的“诺言”,我没有把握,因为我们之间并不是平等的交易,我只能赌。
赌他厌倦,赌他可以暂时放弃。因为凭我对他的观察,他对白经远的仇恨可谓很深,不像是因为某个情人而结下梁子的那种仇恨。晋烈身上的复仇气息太浓厚,那种仇恨,仿佛已经占据了他半条命。仇恨,就是他成长的养料。
“他把你弄出血了。可是你爱他。”对了,这人除了复仇心强烈之外,另外一个巨大的缺点就是毒舌,喜欢揭人伤疤。
“我不认为这之间有什么逻辑。”我说。
他的面容永远阴鸷,目光锐利的不似常人,“我告诉你好了,原本我想试一试,你和他做过那么多次,他无论如何对你也该有点感情,可是这些天,他一次也没来找过你,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你。”
我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我忍住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果然不能不好好吃饭,胃疼的厉害。
我说:“如果你以为他在乎我,可以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