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特从昏迷中醒来。眩晕减轻了不少,暂时也不想呕吐。他蠕动几下,试图爬起来,发现全身都被固定住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落到了谁的手里。
他勉强转了转脑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旁边有发出轻微声响的仪器,呼叫器就塞在他的左手里。病房的窗帘是拉上的,有微弱的灯光,他判断不出现在是黄昏还是早晨,对面的墙上是个米黄色的挂表。
克莱斯特试着解开手铐,没成功,于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鞣皮拘束具怪异的舒适,捆绑似乎让他感到愉悦和享受,他注视着浅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慢慢陷入睡眠之中。
下午四点,克莱斯特被梅申卡叫醒,他还沉浸在拘束具带来的安全感之中,完全不想起来。
“戴维斯上校过一会就来。你干了什么,自残?”梅申卡问。
“娜塔莎,快给我把这东西解开,”克莱斯特一听,马上吓了个激灵。
梅申卡摇摇头。
“他要是弄死我,你也没好果子吃。”
梅申卡刚要说些什么,她的无线电响了。
“请讲……是,小野狼在这里。”
她转向克莱斯特,说:“上校来了。”
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听着交错的脚步声交替,感到一阵无力。
“CT结果过一会就出来,”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左手的手铐,为他按摩血液流通不畅的手臂,“预估状态良好,今晚就可以和我回去了。”
“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会是个正常的士兵,”克莱斯特抽回左手。
“我没这么说,你分清楚自己的幻想和现实。”
“我清楚得很。放开我,我马上就走。”
“走?去哪?你的人生要如何安排?”
“我没有什么计划……”
“你有计划而不自知。”
“我有什么计划?”
“家庭。”
“家庭?我早就说过,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离开家庭。我不会再投入到另一个家庭之中。”
“别忘了,你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接受我,”艾德里安打开右侧的手铐。
“谈不上接受不接受,我不想欠你。”
“你什么都不欠我,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早就扯平了。”
“扯平了还铐着我干什么?还和我说你的前任……”
“那是人生的一部分,很自然。你的呢?说说你的前任。”
“我没有。”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