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一个神一样,游戏一般将他们的命运操纵在股掌之上,又微笑着看他们有没有逃脱的能力。
不,不是神,就像是长孙轻言曾经用过的词——他是魔鬼,没有慈悲之心的魔鬼。
对于“血承”带来的后果,自小见到大的慕容桀孙澹等人自然也是清楚的,但是他们没得选择。
不管是刹魂魔教还是素剑门、孙家以及木石圣人门下,都有闻人一族的后裔,那是陪伴着他们长大的属下、亲人、朋友,无论他们日后是人人畏惧的大魔头还是技艺精湛的手艺人,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担当这个责任,他们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所以在宿天门蛰伏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除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之外,慕容桀几人极力解决的事情就是希望消除“血承”带来的可怕的副作用。
谁也想象不出他们是怎么坚韧又屈辱地渡过那些时光的。
闻人折傲的医毒蛊造诣恐怕已经前无古人难见来者了——这是素修枝的原话,“血承”带来的影响,除了他本人,也许真的无人可解,而他本人显然没有这个兴趣来解决这个大麻烦,他只擅长制造麻烦。
他们历经十几年,也不过是解决了毒和欲的副作用,不定时的失去自保能力也让他们不得不用各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的行踪。
然后,沉寂了几近二十年的宿天门再次有了动静,他们迎来了一个神秘的新的门主。
之所以承认这是个新门主,是因为他在保留了闻人折傲无与伦比的完美天分和自信狂傲的同时,也继承了先祖上可登天的勃勃野心,以前的闻人折傲执念于永生,而新门主想要的是千秋万代位极至尊。
这是闻人先祖的遗志,却并非是闻人折傲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人,慕容桀几人更加防备,但是也许是因为所求的不同,所以宿天门新门主并未一开始就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在他们的警戒中慢悠悠地用自己的势力逐渐蚕食各国的权力中心。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刹魂魔教和孙家、素剑门、木石门下又得以休养生息的机会,可惜也时刻笼罩在宿天门迟早掉头回来找他们的阴影下。
这一拖,就拖到了慕容桀和阜徵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尽管秦仪和谢步御不知道阜徵的存在,但是通过和丁思思所说的种种联系起来,并不难推测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时候正值慕容桀毒发之时,侥幸被阜徵撞见,躲过了宿天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狠戾扑杀,就此拉开了和宿天门的长久纠缠的局面。
而两方冲突,便是由集中了大部分精锐的刹魂魔教领头,不管是孙家、素剑门还是木石圣人门下,都是作为后备力量隐藏起来的,从教中高层都不知道三家与魔教的关系看来,四者之间的关系必定是作为秘密存在的,通过非正常途径上位的阜远舟才会不知道其中联系。
同样势力坐大的宿天门和刹魂魔教就这么且战且停地斗了十数年,而在这段期间里,宿天门新门主找上了慕容桀。
那时候,宿天门新门主已经找到了也许能够真正达到永生的办法,其中一味“药方”就是他曾改性过的“血承”——现在的慕容桀、木石圣人、孙澹和素修枝。
而站在风尖浪口的便是慕容桀无疑了。
阜徵曾经觉得慕容桀的武学修为已经天下无人能及,但是在慕容桀看来,他站在宿天门新门主的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那一身功夫就像是站在高手面前舞个小木棍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