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使,变废纸。钱不花,是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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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砚嚼出味来,“你是说,他被人当枪使?”
正是傍晚饭点,苏糖和孟想都不在。孙靖站着喝可乐,听他这样问,直摆手,凑近了坐,“不不,一开始他们只想给那会长一点教训,但你弟嫌没意思,建议低调收集证据,私下拉拢其他会员,寄附全体签名的匿名信给学校和社团联合会,罢免了他。”
“最后扶植了一个关系亲近的男生当会长。”说到这,孙靖长叹一声,咂咂嘴,“看不出来啊,队长,你弟还会玩政.治。”
许书砚不置可否,起身给殷渔打电话。
“哥?”接通后,殷渔嘹亮的一嗓子,差点没让许书砚反应过来。
“……你今晚有空吗?出来。”
“没空,我今晚在小南园有应酬。”
你还应酬……
许书砚头疼,揉着眉心问:“什么时候结束?”
“那可说不准……我看到他们了,不说了。”
听着线那头的忙音,许书砚提起一边嘴角笑了,玩味地看向敞开的窗外。
霞光消散,雷声隆隆似远似近,凉风扑面,桌面上散落的纸页扑棱棱飞走。
出门时他挑了把长柄伞,大,能纳下两人。
外头悉悉索索一阵细雨,转眼声势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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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园在龙楼,是N大接待外宾的饭店,规格高,消费高。
龙楼往高了看是仿古建筑,琉璃瓦屋顶,屋脊上双龙戏珠。往下的椭圆形阳台却是巴洛克式,整体极其违和。
据说这楼是殷氏投建,学校拿了不少回扣,便不在意了。
从北边的教师宿舍到南边的龙楼步行将近一小时,许书砚一手揣兜,一手撑伞,走得漫不经心,裤脚淋湿一截,浅蓝色向深蓝色渐变。
中途进食堂要了碗阳春面,粗瓷大碗,二两面看着像三两。他几下吃完,走时买了瓶矿泉水。
雨势未减,落声嚣张。路上行人一色仓惶奔逃,曲肩耸背,倒显得许书砚笔立如竹愈发突兀。好在越往南去,人越少。到了龙楼前,只听见隐约笑声,四下不见一个人。
进去还要穿过一座院子,院内苍松古柏,廊腰缦回。
许书砚懒得再走,收了伞,闲闲地等在外面的长亭。头上大红灯笼随风晃荡,能和他做个伴。
八点半。
十几个人出来,大约散了两桌,开着停在路边的高档轿车相继离去。
九点。
殷渔出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人,前呼后拥。
离得远,看不细致,只见他们勾肩搭背,十分热络的模样,大笑着往外走。
许书砚吹了声口哨。
空气中,一线单音被隔在重重雨幕外,决计传不到龙楼院门。吊诡的是,殷渔身形一顿,回头往长亭看。
许书砚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但他停了下来,目送其他人走远后,振臂大步跑来。
殷渔没伞,淋了一头雨,一路猛冲着抱住许书砚。
他被震得后退两步。
“我就知道是你!我感觉到了!我居然感觉到了!!”殷渔贴紧了许书砚,鼻子在他颈前蹭来蹭去,贪婪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喃喃道,“……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许书砚揉着他的头发,明明在笑,声线却清冷,“你就这么想我?”
“嗯?”殷渔眼神迷离地吻过许书砚下巴的胡茬,不安分地撩起他T恤下摆,手往里伸。
“那些花哨的招牌和巨幅海报……我还听说,你准备在体育馆外面竖一块LED大屏,全天滚动播放?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