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定了定神,撑住椅背缓缓站起来。
殷渔吼一嗓子,有点累,有了服软的意思。他摸索着跳下.床,小声说:“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去别的地方,一样可以好好过。”
“别傻了。”许书砚看来的目光极冷,冰锋一样锐利,“真以为自己那么重要,无可代替吗?”
殷渔愕然看着他,像是没听懂。
“说真的,我也舍不得,毕竟你床.上表现那么好。”许书砚脱.掉毛衣。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这确实是由衷的夸奖,我们互相满足,各取所需,都很快乐不是吗?”然后是T恤。
——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我虔诚向你祈祷,
“但你太天真,太啰嗦,太麻烦了,所以我很快找到更有趣的。”他说着,转过身,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请让我在这世上的每一天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重叠的深浅伤口叫人触目惊心。
一个个圆形的烟头烫伤是旧的,颜色偏浅。皮带抽打的青紫淤痕半新半旧,能看出清晰印迹。而那最新鲜的,是两道刀锋划过的口子,还泛着鲜艳的红。
殷渔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极力忍泪,双手哆嗦着,捂住了嘴。
许书砚转回来,逼视他,“从一开始,我对你,就只有生理需要。”
——请用他的名字下咒,让我受万蚁噬心之苦。
“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殷渔抓起地毯上的外套,夺门而出。
随着一声关门巨响,许书砚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他失神地看向窗外,心中默念:
——死后做孤魂野鬼,夜夜游荡,永无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HE,信我(比个诚挚的心)
☆、半支烟
持续发酵的长帖事件恶果昭彰。
有人猜出当事人是许书砚,好事者们迅速激活对这个沉闷惯了的学霸一星半点的回忆。
想起从没见过他和女生讲话,想起他总是独来独往,想起偶尔在学校见到,身边跟着的似乎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抓破了头皮,拼命追问那是谁。
聊到照片上那些狎.亵的姿.势,纷纷掩口窃笑。
“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上课了。”孟想在电话里劝许书砚。
许书砚看了眼下午的课表,数字逻辑电路,必须得去。他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手上整理要带的书,笑了一下,“我又不怕。”
可他走进阶梯教室,齐刷刷的目光还是一堵墙似地压了下来。
距离上课还差几分钟,身边不时爆发小规模的声浪,笑声由点及面扩散开。
或许和他无关,但怎么听都很刺耳。
孟想在前排站起来,绕过一排人头,想坐到许书砚身旁的空位。没办法扭转别人,至少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过他看过去的时候,被许书砚用眼神制止了。
他轻轻摇头。
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孙靖发来的短信:
——兄弟挺你!这都什么年代了,就不能尊重一下个人选择吗!不过那些照片也太哈哈哈哈哈哈……
许书砚无奈地霎了霎眼,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