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渔撩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老婆饼。”
“绝对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名字!”许书砚激动地搂紧殷渔。
然而殷渔又累又困,眼皮渐沉,不住地向下滑。他每天早晨七点起,八点出门,晚上为了和许书砚一起下班,时常凌晨一两点才回家。缺的觉全攒到周末来补,十分困倦。
他闭着眼睛,朦胧中只感到被抱紧了侧躺下,闻到淡淡的烟草味,触到温热的皮肤。头顶被什么摩擦着,然后声音传来,
“小渔。”
“嗯?”
“老婆。”
“……嗯。”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活活把早餐拖成了晚餐。
许书砚第一盘烤出的八坨面包,只被他自己吃了一个——还只吃了一小半,就再也嚼不下去。
“你不会全倒了吧?”殷渔替它们不值。
许书砚眯了眯眼,“不会。”
“那谁吃?”
“带给同事。”
殷渔满腹狐疑地看他两眼,没再说话。
*
“你他妈全给老子吞下去!”
“啊!”
“快吃!”
“水……要水……”
“水你妈的水,一样一样来好不?大哥肯赏你口饭吃,别给脸不要脸!”
幽暗房间里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中年男人,扒.光了衣服,蒙住眼睛,浑身被抽打得青紫。
肥头大耳的年轻男人往他嘴里塞一个发干的面包,直到死活塞不进去,才弯着腰小步跑到门边抱臂站立的人身边,低声说:“嗓子好像不行了。”
那人穿一身黑色的皮大衣,点点头,转身走出门。
“嗓子不行了。”
许书砚站在走廊尽头背对他,一根烟还没抽完。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窗外,视线虚浮,轻笑道:“说不出话,总还能写字。写不出字,就割手指头。从左手小指开始,接着是无名指,然后是中指。割完左手,再割脚。反正右手留到最后。看看他能扛多久。”
皮大衣听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可怕的话,嘴角有些抽搐,“那要是……要是他……”
“要是还不肯交代,那的确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给他家里人多寄点钱吧。”
“是。”
许书砚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围上一条黑色羊绒围巾,不紧不慢地说:“云峰地产的事,就拜托你们了,请尽快。”
“一定,一定。”
许书砚掸掸衣袖沾上的烟灰,从男人身边垂眸走过,转下楼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下楼的脚步,那个皮大衣也还是一动不动。他对许书砚很疑惑,第一眼见到他,心里还不屑地想,又是哪个被插.惯屁.股的小白脸。渐渐才知道,是个惹不起的狠辣角色。
据说他不收酬劳。
真是搞笑,竟然还有不为钱的,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寻仇。
正在发呆,里面有人跑出来,急切地说:“昏过去了。”
“拿水泼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