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飞珏一运功,扯烂了顾景逸身上的所有衣物,而后上下打量着,“啧啧,不着寸缕的顾教主可真是绝代风华啊。”
容飞珏没有再进一步动作,而是放开了掐住顾景逸喉咙的手,坐到一旁,无辜地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衣服。”
脱离了危险的顾景逸看着容飞珏,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容飞珏,你可真真是正人君子啊。”
容飞珏怎么会是正人君子?他突然想到了多年以前,紧抱着顾景逸的那个梦境,和那湿透了的被子。
容飞珏急忙把那段回忆抛出脑中,没有理会他,坐到一旁。
顾景逸从容不迫地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衣服慢慢地穿上。
容飞珏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景逸。
顾景逸穿上衣服之后,重新收拾好包袱,淡定地说道:“容公子现在可不必劳烦在下背着了吧,这附近有一个山寨,我们可以前往此地夺取马匹。”
“衣服。”容飞珏瞪着衣着整洁的顾景逸。
“不着寸缕的容公子也是秀色可餐啊。”顾景逸学着容飞珏的话,笑道:“虽然还有遮蔽之物,不若一同去了吧。”
容飞珏看了看顾景逸,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把衣物给自己,也懒得与他争执,便撕下被单,随意做了个衣物,面无表情地道:“顾教主何必大费周章地夺取马匹?”
“太远。”顾景逸懒得多说,随便敷衍了一句。
☆、第五章
顾景逸说的话,有几分能信?
容飞珏原就明白可信度没有几分,不过现在,他更加确信了。
顾景逸从容不迫地从马厮里牵出不久前还一脸严肃地说不能要了的官马,拍了拍马背,顺其自然地上了马,而后伸出手,笑意盈盈地邀请容飞珏:“走吧,容公子。”
“马也不能再要了?”容飞珏讥讽地复述了一遍顾景逸之前说的话,没有理会他的手,也没有上马,静静地站在一旁。
“莫非容公子真要走到山寨?”顾景逸毫不尴尬地收回手,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可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啊。”
“官马太显眼,容易引来追兵。”容飞珏十分冷静,“在下的逃犯身份自然是不能与孑然一身的顾教主相提并论。”
“追兵已经走了。”
“如果追兵意识到不对劲折返呢?如果后面还有别的追兵呢?如果我们前往的地方正好是之前那些追兵前进的方向呢?”容飞珏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讥讽地说道:“我们只不过甩掉了一支追兵,顾教主未免太自信了吧?”
顾景逸直接忽略了容飞珏那一连串的追问,再度邀请容飞珏:“走吧,容公子。”
容飞珏沉默了几秒钟,思索了一阵,觉得再与一直不会听从别人言语的顾景逸交谈下去也是无疾而终,终于放弃挣扎吗,直接飞上马背,坐在顾景逸身后,拉住马缰,准备拍马前进。
这匹官马原就不大,一下子坐了两个男人,明显有些拥挤,容飞珏一手托着马缰,半抱着顾景逸。
顾景逸倒是理所当然地倚在容飞珏身上,把手中的马鞭递给容飞珏,轻松地说道:“既然容公子愿意扬鞭,那在下就承让了。”
容飞珏沉默地接过马鞭,似乎把怒气撒在马上一般,用力甩了着马鞭。
相差无几的身高让容飞珏不侧过脑袋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然而走了几步之后,容飞珏突然拉住马缰,顿了几秒钟,艰难地开口问道:“山寨怎么走。”
“容公子不知道吗?”顾景逸佯装大吃一惊地问道。
“不知道。”容飞珏沉着一张脸。
若不是形势所迫,他真的不想与现在的顾景逸这般相处,他曾经想到过他们未来的唯一交界点,只有你死我活的杀戮。
那段曾经美好的年少,在顾景逸选择了离开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当他们各自踏上了不同的方向时,两人便渐行渐远了。
三个月,自己已经应了他三个月的要求。顾景逸能背弃承诺,但他不能。所以不管再怎么艰难,这三个月的时间总是要过下去的。
“在下还以为容公子有什么东西落在天牢。”顾景逸指了指前方,“这是天牢的方向啊。”
“......”
“你到底想做什么?”容飞珏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他知道顾景逸不会真的告诉他原因。
他的目的是什么?从顾景逸摆明自己的身份那时起,容飞珏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距离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不过两天时间。圩南山距离容家山庄相距千里,身为教主的顾景逸不在圩南山坐镇,为什么这么刚好,跑到千里之外的天牢附近,又这么刚好,得知了容家灭门自己成为阶下囚的事?并且还善心大发地助他逃离天牢?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顾景逸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
三个月么?